程安低眸,耳尖冒出一点红。
“总之,我......我还没答应你呢,你也别为了什么功名去参加武举了,再伤了残了的赖上我家。”
她说了这么多,齐天扬就抓住一句。
他眼眸亮亮的看着她,弯着唇,“你关心我。”
程安一怔,又是无奈又是羞恼,“你别乱说话!”
“小安分明就是怕我受伤,不过你放心吧,我很厉害的,绝对不会受伤让你伤心。”他拍拍胸脯,一脸的自信。
他一招手,身后的仆从就眼疾手快的把一个木箱子搬到了她的马车上。
“这是我寻来的一些小玩意儿,给你解解闷儿。”他扬着笑脸,“里面还有两匹锦缎,是南下时兴的料子,我觉得你穿上一定好看,你若是喜欢,我再去给你弄。”
还不等程安反应,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这是樱桃毕罗,可难抢了,还热着,你快吃。”
现在这个时间,樱桃早过了结果的时期,只有北边还有一些,故而京城中有关樱桃的糕点也是难抢的很。
程安瞧着他伸过来的手发愣。
“你不是喜欢吗?发什么呆啊?”齐天扬直接将油纸包塞到她怀里。
而后看着她认真的说:“你既收了我的定情礼,便是答应了我。”
程安很少见他这么严肃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我拿了功名,便来娶你。”
齐天扬笑容明媚,眉尾飞扬,便是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郎。
他温柔又张扬的眉眼隐在傍晚的橘红余晖里,定定的望着她,叫程安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眼睫微颤,她垂眸,手指紧紧捏着油纸包,呐呐道:“我回去了。”
她放下车帘,隔绝掉他烫人的视线,吩咐丫鬟回府,也不去管身后齐天扬与她道别的声音,耳尖不住的发热。
马车悠悠走起来,她打开油纸,里面安静躺着三个樱桃毕罗,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她愣愣的看着,忽而撇开眼去,小声骂了一句:“像是无赖流氓一般......”
拿起来轻咬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爆开,随着她轻扬的唇角连心尖都染上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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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十月初的晨风吹过,姜翎怀孕已经步入了第五个月份。
秋日灯会她没怎么凑热闹,只去荣华街逛了逛。
周景安倒是特意腾出工夫来陪她,美其名曰与她一同回忆去年之景。
两个人在街上悠悠的闲逛,吃吃喝喝的倒把晚饭一并省下了。
周景安带她赏灯,又碰上了去年的那个卖花灯的老板。
两个人站在摊位前赏灯,周景安笑着问她喜欢哪个。
姜翎看来看去,指着一个兔子灯,抬头笑着说:“这个,你给我买。”
那老板的营销策略与去年别无二致,立时笑着说不要钱,只要对出诗词便可。
周景安轻笑着应好,抬手撩起那兔子灯下坠着的纸条,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他低眸,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面如冠玉,眉目温柔如画。
一如去年此时姜翎看呆的那一瞬。
她一时恍惚,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