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当场就急了,声音有些轻蔑:“我来之前,关家小郎君还和他阿娘闹了一出,这小银冠还是临时买的,是他阿娘用棺材本买的。
不要以为发了请帖就是小马拴在了大树上,这亲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人家这几年也没白干,是带了一百多两银子回来的,当然不可能娶亲就全部用完,人家还要干别的事不是。
爱嫁不嫁,他家的人又不缺胳膊少腿,不但识文断字,长得又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会差个媳妇?
在拿矫我们就把这些箱笼带回去还给人家,别说小银冠,小铁冠有些人都戴不上。
还想戴两个,一个都成问题,幸亏人家是厚道人,让你有个戴花冠的机会,换别人家,早就悄默默地换人了。”
常凭凤她阿娘差点哭晕过去,才让自家女儿勉强答应了出嫁。
“你不看看早些年谁真的能有个银冠,也是空心冠但是得多少银子,你再这么闹,一切都要被闹脱。
听说小武会做一手好菜,至少去了厨房里的事情你不用沾边儿了,这是多少女人都修不来的福分啊?你为什么还要作呢?
金冠银冠成双成对,那是富贵人家才有的,那样一来嫁妆都要翻倍,我们家穷成这样,哪里拿嫁妆来贴你?
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妹妹,她们也是要嫁人的,眼一晃就大了,你爹当牛做马都换不来那么多嫁妆啊!”
常凭凤伤心欲绝:“那年要不是你拒绝了阿正,我现在就是他的未婚妻,什么金冠银冠?玉冠珊瑚冠都有,还会在冠面上镶明珠宝石。
你看看他妹妹戴的那些头花,哪一样不体面哪一样不金贵,小姑子的东西,难道将来不是嫂子的?
这不都怪你们吗?是你们把我害苦了。”
她阿娘坐地大哭:“现在赖在我头上了,你爹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李光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不男不女,男生女相,雌雄莫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他家里狭窄得连下脚处都没有,小娃都爬不开,还不知道一张喜床放不放的下,也好意思说亲。还当面说人家,撒泡尿把自己淹死得了,活着干什么?
你现在赖在爹娘的头上了,你把自己当初的话都吃了吗?什么叫食言而肥,就是你这种了,这一身懒肉哪里来的?不就是想等着做将军夫人等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