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左右的糖果,三婶家一家十分惊艳,三婶立即千分热情的把阿宝揽到洞府里面坐下,又捧了点炒栗子堆在她面前,高兴道:“主家给你的你就放在家里吃了,你看还分给我们干什么?说起来你这晌倒是好了,吃得白白嫩嫩的,瞧瞧你姐和你妹,啥也干不了,大雪天连吃的也挖不来。
你三叔也逮不到野味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山上,兔子窝都挖光了。
阿宝啊,你问问哪家还要不要带娃娃的,把你妹妹带出去,能吃饱饭就行。”
李新莲那样儿,分明是油水不够,加上饥饿引起了浮肿,肚子大得像即将临盆的妇人。
她姐姐二囡也一样,只有大姑娘体形正常,却又瘦骨嶙峋,面色萎黄。
几个儿子阿宝没注意看,她就光惊讶堂妹的肚子了。
一家子稀里哗啦的喝着稀粥,舔嘴抹舌的,瓦盆刮光了尚意犹未尽。
阿宝瞧着这情景,想起两家人打架的事来,那时候根本还没有穷到这个地步。
后来他们家也要来山上住了,便说了许多软话,阿宝一家便掩去了打架的不愉快,虽说两家人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过度仇恨是没有了。
总不可能不让他一家来住。
人的生活一旦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很多恩怨都会在无视中消失殆尽。
阿宝回家和阿娘道:“一家子都饿的狠了,很大一瓦盆稀粥,像是吃的人间美味,没什么菜,一人喝了两大海碗。还像是没吃饱。”
李光正把自己家得的所有赈灾粮都扛去给三叔家。
正好遇到小姑家的大儿子也把自家得的赈灾粮扛了过来。
这回镇上发粮的为了省事,根本不管人家家里多少田地,那是见人就发。
多少田地也无济于事,之前的水灾和现在的干旱让田地颗粒无收。
李彩香家肯定吃不了这样的苞谷面,她一家人的食物精细着呢。
大房一家田地众多,也还有余粮。
李老头两口儿的养老田地一直在大房,又每年每家缴钱纳粮给他老俩口,全然想不起来养老田在大房为什么另外两个儿子还要缴钱纳粮。
大房就是如此横行霸道。
所以小姑家得了粮,也给最穷的三房扛来。
虽然不喜,但难逃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