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手机放在耳边，转身朝私人飞机后方私密空间走去。

“岁晚……”

“是我。”余岁晚声音一如既往清洌干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现在孩子没了，离婚协议书我会拖周助理转交，抱歉让你白忙活一场。”

“你想回到林家吗？是自愿的吗？”

“我不想回林家，但我的确是自愿的。”余岁晚没有瞒着林谨舟，只是声音平静得让人心生惧意，“其实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从小太缺爱，太缺乏安全感，所以……遇到傅西宴在外人看来让人窒息的爱，正好拯救了一直在阴沟自怨自艾的我！后来傅西宴失去记忆两年我受尽他的欺辱也不愿意放弃……”

这一刻，有强烈的情绪要从林谨舟的心口呼之欲出。

他一直压抑的，害怕吓到余岁晚的，那种对余岁晚强烈的占有欲和渴盼，应该早早告诉她的！

“我承认，在决定放弃傅西宴的时候，我生出过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所以喝下了那杯加了料的酒，想如他所愿去和别人睡！但……我最后还是做不到！”余岁晚低笑一声，“因为我还有安姨，我还有欢颜，安姨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也尽了全力，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靠近我！所以只能和欢颜小心翼翼站在远处等着我来靠近！这才让我把傅西宴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

林谨舟终于在余岁晚的话中听出了波动的情绪。

“我错了！是我对傅西宴的执着，害死了安姨！害死了欢颜！害死了我……我的孩子！但……错的不止我！”余岁晚语声顿了顿，音调寒凉，“我要，所有害死他们的人付出代价！亲手……为他们报仇！可我现在还太弱小了……我需要林家借给我力量。”

“我明白！也理解……”林谨舟压低声音唤她的名字，抬手摘下眼镜，掐着眉心，“但是岁晚，我既然登记结婚就没有想过离婚，抱歉我骗了你，我和你结婚并不是为了孩子！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你！”

电话那头，是余岁晚长久的沉默。

在余岁晚不知道的地方，看不到的角落，林谨舟十数年如一日地爱了她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