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没法说出话啊。
眼看登基在即,怎么又出现这种差池?
我皇兄临死的时候,亲笔写过遗诏?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大哥死之前,养心殿中只有魏忠贤一人在内。
为了让魏忠贤和客印月保命,很可能大哥真亲手写过什么东西。
可这遗诏的内容是什么?
是否对我不利,又或者剥夺我的皇帝之位。
如果登基之前把魏忠贤给杀了。
他手下的阉党突然拿出遗诏又如何是好?
上面不用写别的,只需声讨朕意图沉船害死大哥,就足以当朕身败名裂。
不但到手的皇位鸡飞蛋打,甚至整个大明都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弑君啊!
除了手握兵权的永乐大帝,谁能担得起这样的罪行。
就算永乐大帝担的下来,可也永远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成为万古不义的贼!
毕竟刚年满十六岁,朱由检越想越怕,甚至满身布满冷汗。
他再不敢流露杀意,而是换了一副笑脸,说话结结巴巴。
“厂……厂臣,此……此言当真?”
这话一问,纬帐后刀斧手们静了下来。
甚至在曹化淳的安排下,隐隐退去。
毕竟涉及皇家秘事,此刻再不敢诛杀魏忠贤了。
或者说,再不敢留在养心殿中。
谁留谁死!
魏忠贤见纬帐后一片安静,极快的速度只剩下他和朱由检两人,不由冷笑。
“陛下,自然为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假?那个人拿这种事情哄骗于您,岂不是大逆不道?”
见果然是真的,朱由检浑身再震,脸上的笑意越发谄媚。
“呵呵,既然是真的……那……那厂臣你觉得,遗诏里面写了什么?”
“朕,朕又该如何才能拿到这份先帝遗诏呢?”
“哈哈哈哈!”
魏忠贤见一句话镇住朱由检,忍不住朗声继续大笑。
可笑容里的鄙夷,让朱由检羞愧至极,可惜不敢再说任何一句废话。
“陛下啊陛下……您说,天地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魏忠贤笑了一阵,尖着嗓子说道。
“有这么个人!”
“明明大哥对他恩重如山,情深似海。他却苦心积虑要夺大哥的位子!”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大哥身体有恙,活不长久,这位子迟早也是他的。”
“可他却出尔反尔,先害大哥遗孀,如今还要对大哥身边的体己人动手,杀他满门?”
“陛下,您说,您见过这样无耻之徒吗?”
朱由检被魏忠贤当面喝骂,骂的体无完肤,整个人快要气疯。
可惜把柄捏在对方手中,只能不断点头。
“没见过,朕从未见过这样的无耻之徒。这样的人怎配称人?他连猪狗也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