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见润玉和邝露已经被打扰到了,也顾不得懊恼怎么就没能拉住锦觅了,赶紧迎上去解释:“兄长,这是锦觅,当日在下界救了我一命之人,她好奇天宫是什么模样,我便将她带上来了。”
“只是锦觅从前一直都待在花界,对外界没什么认识,所以显得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刚刚打扰了兄长,还望兄长见谅。”
润玉一开始就没觉得被人打扰了,只有邝露觉得这个锦觅行事太过随心所欲了些。
见旭凤耳朵都红了,润玉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锦觅一眼,在发现锦觅头上戴着的锁灵簪,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对两个男子相恋有什么别的看法,实在是天后荼姚太过难缠,他担心旭凤这样给自己增加难度,会影响到锦觅的人身安全,天宫里谁都知道天后荼姚一心想要撮合穗禾跟旭凤,若是旭凤无端将旁人拉进来,荼姚舍不得亲儿子和侄女儿,还能舍不得一个外人?
锦觅接下来就看着润玉和旭凤喝了两杯,也没再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但她有点儿介意润玉曾经跟自己有过婚约这件事儿。
锦觅说道:“我刚来天宫的时候,就听姻缘府的月下仙人担忧润玉仙的婚事,听说你的未婚妻还没有出生呢,现在可好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邝露也有点儿高兴,从前她喜欢润玉,一心想要接近润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润玉那位还未出现的未婚妻,严格说起来她若是真做了什么,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但如今好了,润玉的未婚妻还未出生,但婚约已经顺利解除了,这么一想,邝露的脸颊不禁有些红了。
旭凤却为润玉唏嘘不已:“当初父皇为兄长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是看水神和风神乃是师出同门,就算他们之间少了些情爱,但总有几分同门之义,还以为兄长能很快见到自己的未婚妻,结果没多久风神居然跟水神分居了,闹得兄长被说了好些年。”
锦觅却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水神跟风神之间并没有情爱,甚至同门之义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淡了不少,他们不生孩子才是正常的呢。”
旭凤只觉得锦觅习惯性跟他顶嘴,润玉和邝露却都听出来锦觅对于水神的维护,又旭凤之前说锦觅来自花界,想着水神对花界多年的维护,所以他们又觉得锦觅维护水神也算天经地义,因此并没有多想,也就错过了第一时间得知锦觅身世的机会。
不过后来锦觅在搬去姻缘府之后,给姻缘府添了许多天宫里都见过的花草,引得许多小仙纷纷前去长见识,润玉和邝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终于对锦觅的身世起了怀疑。
邝露虽然没想到先花神身上,但她爹太巳真人却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先花神身上,“先花神梓芬不禁艳冠六界,又因为作为天命花神掌管花神令,所以有一手素手栽花的本事。这本事可不是随便哪个水木之属的神仙就能做到的,就连昔日二十四位芳主也做不到,所以这个锦觅很有可能是先花神的孩子,只是父亲是谁就很难说了。”
润玉倒是猜到了先花神身上,甚至联想到了此前风神提醒他这门婚约之事,觉得锦觅应该是水神和先花神的血脉,想到如今花界的境况,润玉只觉得好在这门婚事已经解除,否则他若是跟锦觅继续婚约,少不得要替花界承担因果了。
如今润玉对锦觅的认识还停留在旭凤喜欢的人的位置上,锦觅在他这里的地位充起了也就比寻常仙娥仙侍好上一点,反正都是陌生人,不会长久接触的那种。所以要润玉在这种情况下替锦觅分担花界那庞大的因果罪孽,润玉只是对很多事情不关心,可不是冤大头或者脑子坏了。
当然,润玉跟旭凤之间的感情十分要好,就如旭凤在知道润玉出关之后第一时间就找上去道歉一样,润玉猜到了锦觅的身份之后,第一时间也约见了旭凤。
润玉提着一壶酒打算跟旭凤聊一会儿,两杯酒下肚之后这才试探道:“旭凤,你有没有想过锦觅的身世或许有些不同寻常?”
别说,旭凤还真没想过,但此刻被润玉这么一问,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锦觅来自花界,所以兄长是想说锦觅或许是先花神的遗孤?”
润玉见旭凤这么快就猜到了,也就不绕圈子了:“我以为锦觅应该是先花神和水神之女,而天后跟先花神之间的过节你应该也听说过,所以你若是想要跟锦觅还有以后,就别忙着将锦觅的身世暴露出去。”
润玉的好意旭凤十分明白,也欣然领受,但想到天后荼姚,旭凤不禁露出一个苦笑,“母后什么性子兄长也十分清楚,所以我才将锦觅送去了姻缘府暂时安置,可若是要母后松口同意我和锦觅之间的事情,除非锦觅只是水神的女儿,跟先花神无关。”
润玉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但他知道自己对于天后对旭凤的无微不至是有些羡慕的,“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不过,你跟锦觅之间的事情可以瞒着天后一时,却不能瞒着水神,最好也在告诉天后之前告诉父皇一声,我看父皇应该会属意你和锦觅的事情。”
润玉看得明白,只要旭凤跟鸟族稍微拉开关系,太微一定会乐意旭凤迎娶锦觅。至于水神那边,只要有天后在,水神就不可能真正满意旭凤作为女婿,毕竟水神和天后之间,还隔着先花神一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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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看润玉和邝露是真心实意在论道,也没好意思出言打扰,准备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就走人。但跟他一起过来带着锁灵簪装扮成男儿身的锦觅却没这么体贴,直接推开半开的大门,大大咧咧就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四处打量,口中甚至还忍不住点评道:“这璇玑宫一片惨白,连花儿都是白色,也太过冷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