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推开了他,有些担心的看向门,“你快走吧,一会他肯定要回来。”
厉风行低声道:“温菱,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今天这事儿,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温菱还是很紧张,极害怕他和顾晏桥在楼梯间碰到。
不过运气不错,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她在站口站了足足有好几分钟,一直到听不到一点动静,才再次把门关好。
刚才是真的害怕,这会一下放松了,胸口那种空落落的疼便又回来了。
她在小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正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门口。
她这门本就是极老式的门,锁也简单,不过一两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顾晏桥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
他死死的盯着温菱,面色冷得可怕,眸底的怒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温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生气很生气,是她见过最生气的一次,眼里全是红红的血丝,那样子,就像要把她给撕了一般可怖,
而且脸色极差,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垂下眼帘,手不自觉的揪住了身下的沙发布。
昨天晚上,他应该很忙吧!
而且她悲哀的发现,即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想的还是他和洛樱抱在一起的画面。
引颈相交,亲密无间。
这根本不是她该想的,她该想的,是如何面对他已经开始的盛怒。
一股疼痛和寒意从胸口处蔓延开来,沿着血管,到达了她的四肢百骸。
疼,但是她麻木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危险的气息,窒息得让人仿佛随时能溺死在里面。
顾晏桥薄薄的脣绷成了生硬冷酷的幅度,看着蜷在沙发上的温菱,眸底黑色的怒意浓得不能浓,他要努力克制着自己,才不至于上前把她细细的脖子给拧断。
没人敢这么忤逆他,没人敢!
他昨天晚上接了她的电话感觉有些不对,再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关机了。
匆忙抛下一屋子的人回去的时候,发现张华睡得死死的,而温菱不见了。
张华跟着他多年,从未出过如此纰漏,只说睡前喝了一杯温菱给的牛奶。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风雪交加的晚上,他想起了上次她被撞的情景,止不住想!
无端的恐惧和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第一反应就是去了沈兰玉所在的医院。
却不料,她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喝酒吃烧烤。
他死死的盯着她。
那苍白的小脸看起来精致又柔弱,漆黑的眸子看着羞怯又深情,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人有多犟!
余光中,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酒杯。
两个!
桌面上还放了几个乱七八糟的酒瓶子。
突然,桌子上放着的手表勾住了他的目光。
他目光倏地变得更冷,里面黑色的戾气若隐若现。
他上前,拿起了那块表。
PK的古董机械男表,预售价一千三百万,全球只有十块,有一块,还在他的柜子里放着。
他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捏紧了那块表。
一丝丝戾气从冷酷的声音里散了出来:“人呢?”
温菱也看到了那表,指尖颤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小叔,你公司忙空了吗?”
声音还是软软的,小小的,像个无辜的孩子。
顾晏桥有一种被从头到尾蒙骗的感觉,他死死的捏着那表,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他脑子里闪过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亲密的画面,那些血淋淋的念头就突然全部涌了出来,每一个,都让他有了嗜血的冲动。
他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就要冲出来的可怕念头,低低的,极力的克制自己,“是谁?人呢?”
温菱看着那表,目光突然被他左手中指上多出来的一枚戒指勾去了。
银色的戒指,极简的款式,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听说订婚就是戴中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