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咋了?”
“嗨呀,你不是不建议咱们再打搅那些丹顶鹤么?正好我们再拍几下小鹤也就算完工了……
没想到,组里有两个人刚刚拿着望远镜发现,有两个丹顶鹤巢穴里的蛋难产了,蛋的表面破了洞,也有裂纹,但快俩小时了就是没小鹤出来啊。”
老郭急得跺脚。
他们和丹顶鹤相处久了,也有感情了。
“啊?难产?鸟类哪有难产的,是难破壳吧?”
陈凌擦了擦汗水:“唉,我以为没事了,我之前还问过专门追踪濒危野生动植物韩教授,他说这些丹顶鹤很可能是由于洪灾损失过一窝蛋之后,赶在繁殖末期生的第二窝。
这第二窝像是赶工一样。
容易导致小鹤无力破壳而窒息死亡,或者导致弱雏,体弱多病,破壳后也不易成活。
没想到真被他老人家说中了,这事儿还是发生了。”
“老弟你既然问过专家,知道该咋办吗?”
老郭很急切,因为他看到大丹顶鹤翻了几下蛋之后,就专心对着已孵化的小鹤喂食,对于没破壳的蛋有点想放弃的意思。
“能咋办,只能人帮它们破壳呗,不然在蛋里头憋死吗?”
陈凌找出来一个竹筐:“走,上山把蛋弄回来,咱们帮它破壳,对了,几个蛋没破啊?”
“两个蛋。”
老郭步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三对丹顶鹤,每窝下了两个蛋,现在有两窝里只出了一只小鹤,各剩了一个没孵化。”
“哦,那我知道了。”
陈凌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除了那两个大贼鸟外的两对鹤了。
那两个大贼鸟去年就在自己家蹭吃蹭喝,体质比其他鸟好,身体健壮了,下的蛋也会更好。
上午喂食的时候,有小娃子就发现,有两只小鹤吃得特别快。
还嚷嚷着让陈凌多喂点鱼。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农庄外头现在人很多。
不是围着猪王打转,就是带着孩子在水渠旁逮青蛙、捞蝌蚪。
而且又有新的游人赶来。
很热切的与陈凌打招呼,说之前在这儿买过粽子和一些特产之类的。
这会儿是想问陈凌能不能带他们看看小狗。
有狗群看着,母狗也很护犊子,他们不敢接近。
陈凌摆着手,也是步履匆匆往前走着:“我现在有事去山上,回来再说。”
大太阳照着,温度越来越高。
即便有高高的芦苇遮挡,拖延下去,未破壳的小鹤也会越发生命垂危。
而且鸟蛋久久不破,后面大丹顶鹤还会将鸟蛋扒拉出去,将其丢弃。
这事可不能一直耽搁。
两人急着往山上赶,连跟在韩少博和钟老头身边画小猫的睿睿喊爸爸,陈凌也顾不得多搭理两句。
只说让他乖乖地,自己一会儿就回来,然后便上山去了。
山中湖。
省台一众人的气氛有些焦灼。
倒是芦苇丛中的丹顶鹤,带着小鹤在浅水区溜达觅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大,还是明白两颗蛋没救了,已经伤心过后,决定放弃了。
陈凌他们两拨人依然是划着小船,一边拿小桶喂鱼,让丹顶鹤们放松警惕,一边悄悄分开清脆高密的芦苇丛,缓缓的把船驶入进去。
芦苇丛中,三个巨大的半碗型鸟窝离得不远,悬浮在浅水区,周围芦花随风摇晃,也有一片荷花盛开。
视野还算开阔。
所以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两个鸟窝里仅存的两颗蛋。
一个窝里一颗。
鸟蛋为椭圆形,有鹅蛋大小,枯黄色泽之中,显灰白色,与芦苇颜色相近,也是一种保护色吧。
上面明显有了裂纹和小孔,但就是不见小鹤破壳出来。
“怎么搞?直接去窝里取?”
“嗯,我来吧。”
陈凌从船上跳下去,扶着船帮,刚要接近丹顶鹤巢穴。
这些大鸟就怒气冲冲的张开翅膀,嘎嘎叫着,用长而尖的大嘴啄了过来……
两只大鸟去啄他的伸过去的手。
剩下的‘啪啪啪’拍动翅膀,往他脑袋和脸上攻击。
攻势十分迅猛。
“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