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神色怔忡的点了点头,跟着刘瑶玉去了前院的花厅。
今日是个好天,冬日里难得有阳光,虽然疏冷微弱的日光照在身上并无暖意,但也叫人觉得没那么畏寒了。
后园里戏台子上的锣鼓声似乎也停了下来,应是程督公过来的消息传了过去。
余娇不禁露出一抹极淡的冷嘲,这位程督公可真是权势大到令人风声鹤唳,闻风丧胆的地步,连后园里听戏的妇人们,在得知这位程督公来了,都要提心吊胆的停下戏台子,以免惹了程督公不快。
约是死到临头,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余娇甚至还有闲心去想,若是那位程督公此刻拉一头鹿出来,他说是马,恐怕没有一人会说是鹿,指鹿为马的典故他轻易便能上演。
余娇和刘瑶玉到了前院花厅,便瞧见许多穿着黑褐衣的东厂番役林立在花厅外,神色凛然,一动也不动。
花厅里坐了许多男客,女眷们是在后园摆的筵席由刘夫人招待,男客们的筵席是在这花厅里,刘裕和刘子期作陪,誰也没想到程英会过来,自从程英进了花厅,整个花厅便陷入死寂之中,席面也再无一人动筷。
余娇跟刘瑶玉还未入内,便看见厅内坐在上首的程英。
他依旧着一身大红蟒衣织金飞鱼服,今日倒没有披鹤氅,坐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却无损摄人的气势,俊美而又阴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唯一令人觉得矛盾的是,他怀中抱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余娇看见那兔子,心里咯噔了下,正要迈进花厅的脚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