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仰着头看他,眸里浸着担忧和不赞同:“那你为何不给自己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就这么一直放任不管会加重的……”
“因为……”他喉咙轻滚,“呦呦不在,我就什么也不想做,是不是太任性了些?”
鹿呦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轻叹一声,将他拉着走到床边,双手按着他肩膀将他按坐下来,掏出伤药和绷带,熟练地替他上药,包扎。
可直到揭开他衣襟,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多到不可计数,因体质特殊,一些小伤已自己愈合,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却还狰狞外露着,看着极是怵目。
“云晨……”鹿呦抿着唇,看着他欲言又止,“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轻扯了扯唇角,长睫下的眼空茫了一瞬,“若你不在,做这些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看似温柔,却一如既往的执拗,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鹿呦默了默,看他眼底绀青浓重,便问道:“你这两日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过?”
受了伤的身体其实已到极致,可她被那人掳了去,他又哪里能睡得着,口里却道:
“还好,以我现在的修为,七八天不睡也没事。”
鹿呦摇了摇头,“那是平常,现在受了伤就得好好休息,等我给你上完药,你吃点东西,便躺着睡一觉吧。”
说着,拉下脸,肃了声:“不许反驳,听我的。”
他嘴角漾了笑,眸中浮动着柔和波光,轻应道:“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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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云晨哄好,看他睡着时,日头已偏了西。
黄昏的阳光透窗而来,照在少年冷白如玉的面庞,显得格外温柔,只是挺直的眉宇间有着淡淡沟壑,即便睡着了,也似放松不下来,手指还拽着她衣角,好像生怕她离去。
鹿呦又是无声一叹,脑子里天人交战。
到底怎么才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