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彼此不言,复诊倒也顺利,颜芙凝给他重新抹了药膏,绑好干净纱布。
这时,外头传来余良的声音:“公子,颜二小姐,该用膳了。”
“知道了。”傅辞翊应声,缓缓穿好衣袍。
颜芙凝整理着药箱,倏然听到他问:“我若想沐浴,伤口如何处理?”
“伤口最好不碰水。”
“可如今天热。”
就算在皇宫,每日皆有擦洗,他都觉得身上有味了。
“你腿上有伤,是绝对不能泡澡的。倘若淋浴的话,速度快些,伤口尽量不碰水。一旦碰了水,尽快拭干水分。”
她只能叮嘱到这个份上了,具体他怎么操作,那是他的事。
不多时,两人去往饭厅。
婉娘等人已经等着了。
听到脚步声,婉娘朝颜芙凝伸出手:“芙凝,我的儿。”
颜芙凝快走几步拉住婉娘的手,抿了抿唇并不喊人,只道:“听北墨说,您的眼睛疼,等饭后,我帮您施针。”
“好好好。”婉娘眼眸含泪。
好想再听她唤她“娘”,转念想到她能来府中,已然不易。
身为娘,她不能逼迫她。
遂喊大家都落座用饭。
众人大抵皆有心事,以往那般欢颜笑语已不闻。
饭桌上唯有傅北墨的说话声,他忙着给颜芙凝与颜博简夹菜:“嫂嫂吃,颜三哥也吃。”
颜芙凝这才开口:“南窈可曾回来过?”
“三朝回门那日回来了,匆匆吃了餐中饭,下午就走了。”婉娘叹息,“旁的日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他们小两口过得如何。”
傅北墨劝慰:“娘放心,姐姐若过得不好,定会回来说让哥哥给她撑腰。”
圆脸可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再说如今兄长救了皇帝,礼部尚书府该给兄长几分薄面。
颜芙凝想了想,出嫁女子大都会想娘家,恨不得三天两头地回来。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婆家待儿媳妇极好。
罢了,不想了。
一抬眸,对上某人那双清冷的眸子。
她连忙低垂了脑袋,继续用饭。
饭后去了会客厅,帮婉娘施针。
施针的间隙,她与颜博简、彩玉道:“你们帮我去搬书,我的书都在小书房,今日带回颜家。”
婉娘闭着眼,脑袋上扎着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