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你在建岩县工作了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建岩县工作，我是外省的，在东海省读的大学，在大学里认识我的老婆，就考了这里的公务员，那个时候还不是考的，是分配的，最后一批分配的，所以，就这么安家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老丈人叫方良才吧，你一个外省的，能留在这县里分配了工作，你这个老丈人没少帮忙吧？”万蕾继续问道。

陈勃没理会万蕾问的问题，而是斜着看了一眼万蕾面前的材料，然后一伸手拿了过来，万蕾刚刚就是在看这份材料，接着才问到了丁雪锋的这些问题，看来是这些举报材料给了万蕾询问的理由。

丁雪锋没想到万蕾第一个问题问的不是建岩县的反腐问题，也没有询问县里的班子问题，反倒是问起了自己的老丈人，他的心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因为这些年上访告自己老丈人的人不少，难不成是这方面出了问题？

可是……不能吧，那些上告的人，都被他给钱和用其他手段搞定了，除了一个人下落不明之外，最近也没有其他人告自己老丈人了呀。

“方良才是你老丈人吧？”

“是，是他，他……”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方良才到底有多大的水利才能，在自来水公司，以前还叫自来水厂对吧，厂长是他，自来水公司经理也是他，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数次提拔都给推了，就愿意干这个经理，这自来水公司的经理到底有啥魅力了呢？”万蕾冷冷的问道。

第1767章

丁雪锋闻言，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或许他这些年的职业生涯给了他一些底气和周全的技巧，但是面对自己的问题，尤其是以自己知道的自己老丈人的问题，丁雪锋看着这位风韵犹存的女市委书记的时候，他的心防还是很快就被击垮了。

因为这和性别无关，这和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手里的权势有关，哪怕是陈勃这个小年轻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只要他坐到那个代表着权势的位置上，他的年纪再大，也只有服从的份，因为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

你遵守游戏规则，那么权势就会用游戏规则制裁你，这是最体面的退场方式，如果你不遵守游戏规则，那随之而来的，对付你的就是一切规则的元规则，也就是暴力规则，到那个时候，权势就不会再和你讲游戏规则了。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多数其他参与游戏的人也都认可权势做出的反应，因为他们觉得你不遵守游戏规则，元规则施加在你身上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你咎由自取。

所以，我们会看到有人自杀，有人外逃，但是鲜有人会揭竿而起，这就是元规则的威慑力在起作用。

这是一种从进入到这个游戏规则之前就开始慢慢驯化的过程，或许从你进入到学校就开始了，这个就叫做规矩。

“你现在说，我还可以相信你，你讲的一切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可以自己去查，但是你不能漏一个字，否则，那就不是方良才一个人的事了，你也就参与进来了，怎么选择，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说完，万蕾双臂放在桌面上，两手交叉，就这么死死盯着对面的丁雪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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