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永年的病情,陈勃也问过祖文君,她找科室主任问过,目前来看是挺好,但是排异反应强烈,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说手术就是成功的,但是能挺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然是很理想的状态了。
“后面的你没听,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陈勃,我没有想利用你们兄妹的意思,你们将来也是从中受益的,尤其是小颜,我给她留的财富,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我在里面想了十年,也没把握能成功,只是一步一步来,我的老婆孩子,还有孙辈的孩子,都在他们手里呢,这也是为什么最高检的人也联系不到他们的原因,说到底,我也是无奈……”
陈勃猜到了这一点,否则自己的身体到了这个程度了,白永年实在是没必要再做这些风险极大的事情。
“我已经很多年没和他们联系了,杳无音信,只有把这些资产都洗白了,通过上市公司的手法慢慢转移,这辈子才可能见到他们吧,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记得我吗?”白永年痛苦的说道。
陈勃本想劝他的,但是话到嘴边,陈勃想起了刚刚关初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陈勃不知道白永年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项兴国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把这些钱洗出去,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只要白永年活着,他就一定会做这件事。
“陈勃,在这些录音里,还有一些东西是我留给你的,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我都有回报,你完全可以把这个交给最高检,但是你没这么做,证明我没看错你,这里面有我对你的希望,不管我的病能不能好,这个你都拿回去吧,好好保存,对你有点帮助是最好,没有帮助,那就留个念想吧”。白永年苦笑道。
陈勃接过来他的手机,重新装回包里。
白永年的手抬了抬,看样子是要抓住陈勃的手,于是,陈勃把手递过去,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白永年的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青色的血管像是一条条虫子爬满了他的手背。
看到陈勃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后,白永年欣慰的笑笑,说道:“我真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把你往上推一推,也不枉咱爷俩这段缘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做了手术,但是感觉不太好,医生说有希望,但是不大……”
陈勃闻言,低头不语,渐渐的,他把握着白永年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处,身体不断的抽搐。
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情景,一方面他对白永年不声不响的利用自己和妹妹的感情很愤怒,另外一个方面,不管是他还是妹妹陈小颜,都是从中受益了。
再加上长期以来他们相处的情谊,陈勃确实很难把白永年交代出去,这也是白永年对人性的把握,对陈勃的把握。
如果是罗洋,白永年未必敢这么做,但是他看透了陈勃,他不是罗洋。
白永年有把握抓住陈勃的手,渐渐的把他拉进这件事里来。
陈勃还有一个优势是罗洋不具备的,那就是自己和靳曲都是揽社的人,他们曾一起策划过很多事,现在揽社的不少人都已经身居高位。
虽然这些人恨不得离白永年远远的,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是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是无法抹掉的,白永年都在录音里做了交代,一旦陈勃用到他们站台,大可以直接找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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