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没骂我祖宗十八代那也肯定骂我了。当老子我是那么好糊弄的?”贺世贤说着照杨林的屁股踹了一脚:“上次老子说让你有时间帮我练兵,你小子到底往没往心里去,别不会是给忘了吧?”
杨林忙笑道:“那哪能呢?大人您看,我把自己的练兵心得写成了这样一本小册子。从最开始的挑选兵员到如何训练都写在上面了。还请大人指正!”
贺世贤接过杨林举过头顶的那边小册子,一边翻看轻声念道:“《辽兵训练操典》第一章《兵士选拔》;第十章《步兵队列》;第二十六章《行伍战术》.........”
贺世贤越看越觉得有趣,这小册子说是小册子,其实就是一本如何练兵和打仗的兵书。只不过里面全是用白话文书写,只要识字就能看得懂。里面对行伍之事规定的极为细致,例如士兵行进间步伐的间距、速度都进行了统一标准;甚至床铺如何摆放、被褥如何码叠等等都进行了统一。
贺世贤看了一会儿,他是武将当然知道这本书的好处,便顺手就把这本书揣进了怀里。然后对杨林道:“这书先借老子看几天,反正这书也是你写的。就是老子拿去不给,你也能再写出一本来。杨游击,你说怎么样?”
杨林躬身一礼道:“大人之命,标下莫敢不从!”
贺世贤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这还差不多。这次鞑子们被打退,我估摸着这一年半载的他们也不敢再来。等我回到沈阳发一道调令给你,你去给老子标营给好好练练兵!”
“是!”杨林又躬了躬身。没想到贺世贤对自己也这么看重,真是出乎意料。
随后杨林引着贺世贤的人马前往叆阳。与上次一样,大队人马驻扎在城外,以贺世贤为首的一众援军武将也都跟着入了城。少不了又是一顿酒宴安排。
贺世贤酒量了得,一坛白酒下去竟然啥事没有。他又叫人上了一坛,仰脖儿就把一碗酒干了个底朝天。包括杨林等其他武将就受不了了,直夸“大人海量”表示不能喝了。这引得贺世贤扬天大笑,对自己的酒量颇为自豪。
贺世贤上次来援叆阳虽然也喝酒,但是毕竟对努尔哈赤大军的动向还不了解,因此他也没敞开喝。可这次不一样了,努尔哈赤中炮落马率军撤退,可说后金从上至下都受到了重创,已无返回再战的可能。所以他的状态非常好。
贺世贤大笑完毕,举起酒碗向众人再次显示自己的酒量。众人纷纷表示服输,这让他心里得意极了。但是他一抬眼角,却发现坐在偏席下首的张祝跟着自己一样举着酒碗,心中顿时就有了找到知己的感觉。因为他发现对方旁边也放着两个酒坛,其中一个空的一个满的。这就说明张祝一直在默默的陪着自己。这样的汉子才可交!
贺世贤知道张祝是叆阳守备,上次来就见过面。他也不客气,举起酒碗:“张守备,这满屋只有你一直在陪我喝酒。啥也不说,全在酒里了。来,干一碗!”
张祝也不客气,都是武将没那么多礼节,举起酒碗回应:“幸得大人赞誉,这碗标下先干为敬!”
“好汉子、好兄弟!”贺世贤说罢一仰脖儿,几乎与张祝同时将一碗烈酒干下。
这两位老哥儿也不分什么上下级关系了,左一碗右一碗喝的脸红脖子粗。喝到高兴的时候夹菜都不用筷子了,直接上手抓,完全是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势。把武将之间豪爽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直至一个多时辰以后才意犹未尽的喝完。两人都被下人搀扶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定约下一场酒局儿的时间。
贺世贤更是高呼,多少年都没遇到能陪自己这么痛快喝酒的人了,张祝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张祝也豪气的回应,只要贺总兵不嫌弃想喝酒了自己绝对随时到场,而且所有费用都由他来付。
杨林见状忍着笑,佩服两人这种不在乎上下尊卑的性格。同时暗道身边有个能喝的张祝张大哥就是好啊,应酬场面他是真往上上啊。因为这种应酬场面自己是真不擅长,用贺世贤的话说当兵的怎么能不喝酒呢?可自己真就喝不了多少酒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纷纷洒洒的飘零着雪花。杨林抬起头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时的那份冰爽。他的思绪不自觉的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在哪里自己不过就是个退伍军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自己在这边虽然只昏睡了几天,但是在那边却是一辈子。在哪里生活中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也有背叛、鄙视和孤寂。
杨林摇摇头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慢慢踱步从游击将军公署的院子中来到外面。正在门口待命的熊大海急忙把剩下的半只烧鸡塞进嘴里,屁颠屁颠的跟上来瓮声瓮气的道:“大人,您吃完饭了?咱们上哪儿溜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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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回头看了看熊大海,答非所问的道:“大海,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你都跟我的一位朋友很相似......”
熊大海闻言笑的大嘴都咧到腮帮子上了:“嘿嘿嘿,大人,要不说俺和你有缘呢。你要当时不救俺,俺非得饿死在在那个菜窖里。大人,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也被你救过?”
杨林一翻白眼:“我的朋友难道我就非得救过吗?实话告诉你,我那个朋友可没你这么傻。”
“嘿嘿嘿,大人,俺不就是傻吗,要不能问出这个傻话吗。”熊大海挠了挠后脑勺,道:“大人,你那个朋友现在在哪呢?要不俺去把他找到带回来?”
杨林闻言神情暗淡下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当兵、一起打仗。但是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