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叆阳地处辽东,四面通达。若是好好经营,要比现在还要富庶。例如我手下这三百多人,都是来自辽西的官兵,那边可没这边富庶。”
徐晋赞同道:“是的。辽西自秦汉便设置郡县,但是地狭多山、产出贫乏,故始终都不如辽东富庶。”
杨林看了看窗外正在进行训练的官兵们道:“听说那边民风彪悍,时常械斗不说,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就啸聚山林落草为寇。捕快衙役和巡检司兵丁也奈何不得他们。说实话这些来自辽西的官兵确实战力不俗,打起仗来敢拚命。不过我总不能大老远的跑到辽西去招兵吧?”
“若是论富庶,辽东当为首位。但论兵员勇悍,辽西当为首位。至于募兵之事大人您也不必着急,如今这世道想当兵吃粮的人多了去了,终究会把缺额补满的。”
徐晋说到这忽的一笑道:“您若想知道有关辽西匪寇的事,不如问问张祝张把总。我听说他以前可是绺子里的人。”
“哈哈,我与张把总在富察之战时有过约定,若是我们都活着他就给我讲讲绺子里的事。而我负责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可惜这家伙过后就食言了,说什么也不肯讲。理由是当土匪辱没祖宗脸面,不讲也罢。”
杨林说到这抬手一指门外笑道:“看,说张把总张把总就来了。”
杨林的话音刚落,张祝一挑门帘走了进来。此时正是阳历六月时节,入夏后天气炎热。只见他一边摇着大蒲扇,一边用面巾不停的擦拭着汗水。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你们俩个在议论我,背后说人闲话可不是好汉所为。你们二位若想听绺子里的事情,那我可不能白讲。等那天有空,你们准备上一桌好饭菜,要是来壶酒就更好了。我到时好好给你们讲讲辽西匪寇的事。”
“好,大人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能反悔。”徐晋笑道。
杨林则道:“平远,你可千万别信他。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把饭菜吃完了一句关于绺子里的事都没讲。”
“嘿嘿,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讲了吧,当土匪又不是当了状元。丢人,给祖宗丢人!”
张祝说着也不客气,拿起杨林面前的水碗便是一饮而尽,而后一抹嘴巴诉苦道:“杨把总,你弄的那个什么龟甲阵、棋盘阵都是从哪里学到的?这大热的天儿让弟兄们人挨人的挤在一起,再把那大盾牌往脑袋上一举。嗬——,这家伙热的,跟洗澡了似的。”
“还有那个什么马其顿方阵,两三丈长的长枪和盾牌一端就是小半个时辰,你是真把弟兄们当成铁打的金刚了。这是想累死大伙的法脉啊。”
“龟甲阵、棋盘阵和马其顿方阵?”徐晋闻言向窗外校场望了望,拍着脑袋道:“原来大家练的这几个阵势叫这名字,但看着还是有些眼熟啊。我记得在那部兵书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