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耳尖泛红,拦住她的手:“郡主!”
“崔大人不喜欢我。”
“怎会!”
寝屋里的一炉檀香,在夜色里散发出袅袅香雾。
刑部里最是铁面无私的崔侍郎,脸红了个彻底。
他握住沈银翎纤细凝白的手腕,终是忍无可忍,将她压在了身下。
沈银翎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虽然胎像十分稳定,但崔季顾忌再三,仍是有所克制,最后只辗转亲吻她的脸颊、锁骨和手背,像是怎么也亲不够。
月上柳梢头时,沈银翎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次日。
明德殿。
陆映起得很早,换了身牙白色窄袖劲装,拿着剑就要操练。
德顺凑过来,竖起三根手指头:“昨夜崔侍郎仍旧歇在郡主屋里,听说叫了三遍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崔侍郎派人前来告假,说是偶感风寒,恐怕今日不能来上朝了。”
陆映提着剑。
初秋的黎明捎带冷意,碎裂在刀刃上,映照出青年狭眸里的寸寸寒芒。
不知过了多久,他笑着踏了出去:“与朕何干?”
不多时,园子里刀光剑影,青年练剑的身影犹如梨花纷落。
德顺凑到桂全身边:“刚刚陛下笑了,陛下已经很久没笑了。想必,是为昭宁郡主释怀了吧?”
“可我怎么觉着……”桂全犹疑地拧着眉头,“陛下那笑脸看起来格外恐怖瘆人呢?”
还有今日这剑法。
看起来跟要杀人似的!
早朝过后,一封圣旨送往崔府,要崔季立刻启程前往边关。
薛伶拢着宽袖倚在御书房里,饶是他素日里刻薄顽劣,此刻也忍不住好奇起来:“打发沈银翎给崔季做妾之事是你自个儿定下的,如今人家真过上日子了,你怎么又叫人家两地分居?莫非你心里还记挂着沈银翎?不至于吧?这都过去多久了?”
陆映批着折子,嗓音冷漠:“非是为了旁人,而是边疆战事吃紧,他早些去,有百利而无一害。”
薛伶挑了挑眉。
须臾,他撩袍落座,剥起花生米吃。
吃了一小碟子,他突然幽幽道:“别的事情自欺欺人也就罢了,可是感情的事,骗来骗去,到头来真的能骗过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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