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察觉到,她试图把被子往她那边拽。
想起刚刚她打了个喷嚏,又才中过寒毒,于是他勉强忍耐,装作没有发现她偷爬上榻,也没有发现她偷拽被子。
然而这个狐狸精实在过分。
她拽了三分之一的被子不算,像是生怕冻着了她自己,又开始继续拽被子。
陆映闭上眼,额角青筋乱跳。
这个狐狸精就是这样。
睡觉的时候,恨不能把整张被子都裹在她自己身上,丝毫不考虑他要怎么睡!
沈银翎没察觉到陆映的心情变化,还在兢兢业业地拽被子。
她怕冷。
往常冬夜,房间里都燃着地龙,而且她还能窝在陆映的怀里睡觉,现在身下的褥子这么薄,被子又才只有一小半,她会染上风寒的!
她努力拽着,终于成功拽到大半张被子。
她松了口气,开始闭上眼睡觉。
陆映也以为能好好睡觉了。
哪知睡着睡着,背后突然贴过来一个温软的身子。
沈银翎八爪鱼似的缠抱着他,一条长腿跨过他的腰,怕冷般贴得紧紧。
她的呼吸无意识地喷吐在男人的后颈,寒夜里炙热而又暧昧。
似乎是觉得这种睡姿很舒服,她渐渐呼吸匀长。
陆映却不那么舒服。
他浑身紧绷,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弦。
这狐狸精的一只手绕过肩颈贴在他的胸口,小腿搁在他的腰上,简直毫无睡相可言!
隔着中衣的薄薄布料,他几乎能感受到少女的肌肤是何等细嫩柔软。
窗外传来山间夜雨声。
禅房的黑暗里,男人浑身的血液都涌向身下。
他屏息凝神,试图把沈银翎的腿从自己身上拿下去。
她睡姿不雅,中裤滑到膝盖,他的大掌触摸到她绵白细腻的小腿,就没办法再松开。
雨声里,夹杂着远处佛殿传来的木鱼声和诵经声。
佛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佛说,“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
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佛早就告诫过世人,过于强烈的欲望和情感,就像是拿着火把逆风而行,那业火终究会烧到自己的手上,以致于被欲望和情感伤害反噬自身,彻底摧毁理智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