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一锅汤炖出来要增寿十年啊。”李佰全说笑一句,拿着东西出去洗干净回来丢进了锅里。
“再炖一会儿就能吃了,我带的有辣子。”林恒大舅鲁红海拿出了一瓶油泼辣子,还有两个窝窝头。
“我有霉豆腐辣子。”林恒将自己的豆腐乳也拿了出来。
又拿着杯子舀了一点汤,尝了尝味道。
“好喝!”
又鲜又香,肉香味充斥在了唇齿之间。
“来,喝酒!”
田百顺拿出了一个红松鼠皮做的酒袋子递给林恒。
林恒将汤喝完,倒了一点酒进去,又递给了小姨父和大舅。
“来,喝!!”
看到所有人都有酒了,田老头给自己也倒了一些,举起来和四人碰杯。
哐当!
白瓷缸子碰撞声清脆,四人在这空旷的白石滩上对月而饮。
天空中,弯月高悬,星河倒挂,地面上是山溪叮咚,山风轻抚,在这种环境下喝酒颇有一种氛围。
“林恒,恩人呐,老头子我单独敬你一杯。”
田百顺又端起杯子说。
“喝!”林恒只说了一个字,和他碰了一下闷了一口。
喝了两口酒,林恒小姨父把锅端下来了,将锅盖倒着放,把金鸡先捞了出来。
“大家直接拿手撕。”李佰全说了一句,首先给林恒撕了一个鸡腿。
林恒接过来先吃了口,不用蘸辣子都美味的不像话,鸡腿完全炖烂了,一口就撕掉一大半。
“好吃!”大舅扯了一块沾了点辣子,也夸赞道。
“老头子我也来一个。”田百顺扯了另一只鸡腿。
只是晚上渐渐寒冷的山风冻得他有点打哆嗦。
“给,你把我外套穿上吧。”鲁红海脱了外套递给田老头。
“谢了。”田百顺连忙接了过了穿上,顿时就好了很多。
就这样,四个人一边吃着肉,一边闲聊。
将鸡肉吃完,又将蛇肉捞了出来,蛇肉更加软烂,轻轻一撕就骨肉分离,沾点辣子吃起来让人回味无穷。
不管是金鸡肉还是蛇肉,都比白斩鸡味道还要好,所有食材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还加入了许多中药材和菌子,滋润大补还好吃。
肉吃完了,林恒第一个舀了一杯子汤喝了起来,就着窝窝头吃都觉得是人间极品。
吃完喝完,四个人肚子都撑得鼓鼓的。
林恒满足的躺下来,双手枕着头看着星空发呆。
小姨父李佰全在吃剩下的几个芋头,大舅鲁红海直接回去庇护所打盹睡觉。
“咦,我忘了问了,今天下午那一枪是谁开的?”这时候林恒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抬起头问道。
“我开的,是一只白米子(果子狸),但是在树顶上,没打到,跑了。”
李佰全无奈的说道。
“其实树也不算高,也就十几米,但是它藏在树枝里面,滚珠都被树枝挡住了。”
李佰全又补充了一句。
“那真可惜啊,得一张白米子皮也能卖二三十呢。”
林恒叹气道。
“是啊,太可惜了。”李佰全可惜的摇了摇头。
接着大家突然又沉默了。
林恒在看星空想媳妇和女儿,他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唉,看来我是差不多真老了,以后也要少跑山了。”
突然田百顺叹了口气说。
他背靠着一块岩石,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油腻的贴在头皮上。
国字脸上满是沟壑,鼻子有些塌陷,一双眼睛也显得浑浊昏黄,不时才能看到一缕精光。
“老头子我今年五十八了,马上就六十了,再打两年就收手。”
田百顺感慨了一句,按着星空说道。
“你打猎怕是存下来不少钱,咋不找个婆娘过日子,给你做个饭也好啊。”
李佰全接了一句话。
“这个屁娘们来管我?不可能的,老头子我孤独终老!!”
田百顺冷哼一声。
他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想我年轻时还去过上海滩呢,那地方娘们真漂亮,穿的那叫一个风骚。
当时我就在想老子肯定能混出一个名头,成为一方大佬,左拥右抱那些漂亮娘们。
结果却是在码头上干了好几年的苦力,几个月才去看一次戏,偶尔接济一下可怜女人。
就算是没混出来,我也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你让我取村上的丑婆娘?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咋跑回村里打猎了?不继续混上海?”李佰全觉得这老头子在吹牛。
“唉,浪惯了也没意思,就想和大山为伴,过点悠闲日子。
嘿,你别说,没老婆孩子,潇洒的很呐。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田老头嘿嘿笑道。
林恒看了他一眼:“恐怕是做生意被骗了,血本无归吧。
然后回到村里,发现以前喜欢的女人也嫁给了别人当媳妇。”
田老头:“……”
李佰全:“哈哈哈哈,我就说呢。”
田老头脸色一黑:“你小子咋知道的?接人不揭短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命,非得给你一枪拐子不可。”
林恒摇了摇头,回去庇护所休息去了,找了个薄膜纸铺在白天割的草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田老头,听说你经常祸害村里的女人,真的假的?”李佰全还不瞌睡,瞎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