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垂着头站在下面,没人说话,人群最前面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正是新任的太医院使,也是上任院使的亲传弟子,姓秦。

秦院使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嬷嬷应该也听说过是药三分毒,再是滋补的东西也会有一定的药性,太后连日来思虑过重,又郁结于心,其实这种时候不适合进补,本就燥火气郁,再加进补,两气一冲,身子自然会受不住。”

梁嬷嬷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燥火,什么两气对冲,怎么以前也从没听说过吃补药还得看心情好坏这种话。

她心中狐疑,还不待细问,就听外头一道唱和传来。

“圣上驾到——!”

众人齐刷刷跪地见礼。

承玄帝急急的冲进门,见太后躺在床上已人事不知,苍老的脸上病容难掩,再也没有清醒时呼风唤雨的威仪。

他眼中闪过畅快之色,随即被佯装出来的愤怒取代:“到底怎么回事?!”

秦院使将方才同梁嬷嬷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梁嬷嬷心头惴惴,总有种古怪的感觉,悄悄抬头,却对上承玄帝阴冷的眼神,心底忽然咯噔一下。

“没用的废物!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伺候太后的?!”

“来人!将这群狗奴才扔去慎刑司,全部杖毙!”

话音一落,满殿都是求饶声。

梁嬷嬷这些一直贴身伺候太后的大宫女更是又惊又惧,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们伺候太后许多许多年了,其中不少还是太后娘娘当初的陪嫁丫头,若非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根本不至于被处死。

“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