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酒,席勒又想起来了那瓶红酒,因此这句话不但没能安慰到他,反而瞬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那不如我们都别卖关子。”席勒说:“你也不要总是以一个专业医生的身份去研究那些‘或许’,或者不要再装作一个医生,我很难想象一个长有那么多条丑陋触手的怪物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懂人类病理学的,无论从科学还是审美方面,你都是在大放厥词。”
布兰德惊呆了。
“你要说你不是吗?但是你的一切都漏洞百出,你是如何接触到以前的我的?又为何会几乎与我同时来到哥谭?你从没有察觉出我的改变吗?那瓶酒又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你是个魔法师,但就连康斯坦丁也说不出你师承何派,你好像从未为你的魔法付出过代价,你还知道很多魔法界当中的事,甚至了解扎坦娜父亲的过去。”
“这不是一个病理学医生能够做到的,你大脑上比人类多出来的那些坑坑洼洼就只起到装饰作用吗?”
布兰德看着他。
“你怀疑我?”
“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共同度过的时光不是假的’之类令人作呕的理论,如果一定要从你们这群怪物当中挑一个人陪伴我,那我会更希望是大章鱼,起码它可以温暖我的胃,而你,我不喝你送来的红酒与其他无关,只是你的品味太差劲又很抠门,你是买不起拉菲古堡吗?你在金钱上也超越不了蝙蝠侠?”
“而且,如果你盯上的是我,又为什么要去找我的另一个人格特质?你觉得他会和你有更多共同话题吗?这就是你的心理学水平吗?那我只能说,你有望超越布鲁斯的论文在我邮箱的垃圾箱里的比重,毕竟你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条触手。”
“布兰德,既然你已经隐藏了这么久,现在又为什么突然暴露出来呢?总不会是因为我们全知全能伟大无上的主,其实也和狂笑之蝠一样,眼馋斗界这块肥肉吧?”
狂笑之蝠这个名字一出,某些东西终于还是绷不住了,整间办公室开始不正常的荡漾起来,就好像世界万物都是水做的。
又好像席勒现在并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是在鱼缸当中,好像他变成了一条无所依靠的游鱼,而现在水发怒了。
席勒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盯着布兰德,看着他的眼白被黑色取代,瞳孔中间出现一道细细的金芒,璀璨的仿佛包罗万象。
“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席勒。”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和狂笑之蝠撞了个满怀,又来了个激情热吻,你也没想到吧?”
水波荡漾的状态却突然消失了,席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怎么不继续了?发现你无法把我拖入幻觉之中吗?如果你想这么做,就去和拿着命运之书的那家伙打一架,要不然就去找路西法,我期待着在他家的锅里看到你,你和你最喜欢的红酒会在我的胃里重逢的。”
布兰德直直地盯着席勒不说话。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纠缠我。”席勒自顾自地说着,“在你和我一起去对付巴巴托斯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对灰雾感兴趣,毕竟他算是你们的一员,但如果你是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盯上了我,那可比灰雾要早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布兰德依旧沉默着。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席勒站了起来说:“爱德华的事是我操之过急,但我确定我没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如果真的有我会负责,我先走了。”
“不,席勒。”布兰德说。
席勒看到自己眼前的路拐了个弯,这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正的修改世界的能力,他顺着这条路走过去是走不出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