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俞浩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詹姆斯的死我也很难过,希望局里能给他多一些的抚恤,不过局里的调查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么?我的侄子那天晚上在干什么,这些你们都调查过了吧”
“局里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初步认定杀死詹姆斯的是一个人,手段 及其残忍,是个高手,詹姆斯曾经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一般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发现詹姆斯失踪我第一时间先到了你侄子的房间,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因此这件事情他应该并不知道。”
俞浩盛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只要事情不牵扯到俞飞龙就好,他的安保一直以来都很严密,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华国几次的暗杀行动根本连他的外围都没有进入过,而且还损失了大批人手,所以说对方近期之内并不会对他出手。
俞飞龙一直蛰伏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沸沸扬扬的詹姆斯被杀事件才平息了下来,军方出的结论是詹姆斯是遇到喝醉酒的醉汉发生冲突而意外身亡的,现在凶手已经抓捕归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对外宣布的官方结论,而背地里,军情局一定还会偷偷的进行调查,挖地三尺也要把真相找出来。
俞飞龙知道,想要杀死俞浩盛并不难,俞浩盛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以前干过保卫工作,但是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他们两个人同处的时候,俞飞龙有信心在三秒钟就能够解决他,但是要全身而退却并不是一件熟悉的事情,而自己背后的军方还想通过俞浩盛的身上,找到我方那名被抓的高级特工的线索而展开营救活动。
俞飞龙拿出老夏提供来的一个假头套戴在头上,又在嘴唇上粘了一抹胡子,照了照镜子,不仔细的看绝对认不出自己来。静静地看着阁楼后面已经空一人的弄堂好久,一直确认确实没有人之后,他才从楼上攀爬了下来。他必须做到极致的谨慎,他知道自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看破。
夜凉如水,夜风更是瘆人,俞飞龙里外都穿的厚厚的棉衣,但摩托车兜起来的那股寒意还是拼命的往身上扑来。这几天俞飞龙仔细的研究了纽约市周边的地图,大大小小的如蜘蛛网路径几乎全仔细的看了一遍,重点的是靠近湖泊的地方,可是纽约周边几百处星罗密布的湖泊几乎都靠近路边,把他看的头昏脑胀。
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办法了,就是网格法,俞飞龙把纽约外围的地方划分成八个方向,每个方向用三天的时间来进行搜索,主要目标就是路上有红色的泥土和有水鸟栖息的湖泊。
虽然寒意很浓,但俞飞龙心里却孕育着一团烈火,感到兴奋和期待。这种寻找的感觉让他充满了活力。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穿过宁静的公园。在每个区域的边缘,他都会停车,拿出地图,仔细查看他所在的位置,然后继续前进。不断调整方向。
然而,几天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一丝疲惫和焦虑。已经搜索了四个区域,但仍然没有找到那座小楼。他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是不是漏掉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这种自我怀疑让他感到沮丧。
春节刚过不久,华国京都,二铁子走出了人流密集的火车站,用手遮挡了一下外面刺眼的阳光。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让他有点不适应,用手拽了一下身上的背包,甩开大步就走了起来。他的目的地是位于孙河区的孙河监狱,他的来意也很明确,就是要去探视一下被关在里面的刘东。而他也打听过了,孙河监狱在京都的朝阳区,离车站大概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得倒三趟车,人家一说倒车的路线,直把二铁子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分不清哪是哪,索性撒开丫子用走的方式。
二铁子是去年冬天复员的,在Y南的战场上,由于他出色的战斗能力获得了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正常复员了,毕竟这场战争立了功的人太多了,他这样的也显示不出来特殊。
二铁子家是湘西乡下的,并没有城市兵的安置卡,所以本着哪来回哪去的原则,还是要回乡务农。不过他的内心一直有分遗憾就是想去看看刘东。在别人的眼里,刘东是个强奸犯,可在二铁子眼里哪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就是那种在战场上敢把后背留给对方的人。
四十里地的路程对于二铁子这种人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可是到地方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已经过了规定的探视时间,只能等明天了。
京城二月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寒冷,二铁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有些无所事从,不知道今天晚上住哪,他的兜里只有一百五十元钱。复员时候给的退伍费有四百多元,加上在前线几个月的津贴和补助他给家里留了五百元,身上剩下的钱他准备给刘东在狱里存上五十元,剩下的他还想去燕北的方柔家去看看,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想起方柔二铁子心里那种隐隐的痛楚就无法抑制。
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二铁子看到前面有一个佝偻的背影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紧走几步上前一看惊讶的叫道“刘叔”。
前面佝偻的身影竟然是刘东的父亲刘元山,前一年国庆节的时候刘东的父亲曾经跟随慰问团去战场上慰问的时候二铁子见过,所以现在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刘元山比起一年前可是苍老了很多,脸庞上也多了一丝皱纹,腰板也没以前挺直了,而且还带上了一副老花镜,要知道刘元山的年纪刚刚才到五十岁啊。
“你是?……”刘元山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感觉有一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刘叔,我是刘东的战友赵铁啊,你去慰问的时候我们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刘元山一下想起来了,那是因为二铁子当时剃的是光头,现在光溜溜的脑袋上已经有了一层浓密的黑发,但仍然是精干的小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