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儿，你，长大了。”

光影女子，凌峰的娘亲，光影轻轻晃动，似是激动，温柔声音内，带着欣慰和怜爱，甚至略微有一丝的，哽咽。

“母亲！”

凌峰捏紧拳头，望着那个九彩光芒所凝聚的身影，一时间，脑海中千头万绪，好像有许多话想要问，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母亲这个概念，在他脑海之中，向来单薄。

他甚至曾经恨过自己的父母，为何要狠心的离开，但后来他明白了天道一族的悲惨现状之后，又开始明白，或许离开，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而这一刻，在看到自己母亲的一刹那，看到她那泪如雨下的模样，什么恨，什么怨，全都烟消云散。

母子二人，只是这么对望着，却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二十年不见，母子之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话题可以说吧。

良久，凌峰才从初见自己母亲的震撼之中，稍稍冷静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这个虚幻的女子。

他知道，这只是一缕神念罢了，并非自己母亲的本体。

而正因为这棵神树的存在，才能够将母亲的这一缕神念，保存至今吧。

“母亲，能告诉我，您和父亲，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还是死？”

凌峰捏紧拳头，沉声问道。

那虚幻的身影，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只是缓缓道：“这一缕神念，仅仅是我当初为了能有一日，再见到你所留下来的神念，至于本体如何，早已断绝联系。”

“所以，我现在在哪，生还是死，我都一无所知。”

顿了顿，母亲才又继续道：“你既然来到这里，想必是已经觉醒出了天子之眼，甚至是完美的金色天子之眼，孩子，这其中的过程，对你而言，或许是永生难忘的痛苦回忆吧。”

说着，母亲微微抬手，她想要伸手抚摸自己孩子的脸颊，但却似乎隔着天涯一般，只能用那柔和的清风，代替母亲的手掌。

凌峰深吸一口气，那些回忆，不论是最初开启天子之眼时，自己化身恶魔，屠尽苏家满门，亦或是眼睁睁看着林仙儿身死，亲手杀死了拓跋烟和凌坤。

这一切，都仿佛锥心之痛。

“孩子，不要怪你的爷爷，最痛苦的人，其实是他！”

母亲眸中，泪光闪烁，她咬住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缓缓道：“你可知道，我的来历？”

凌峰微微一愣，望着那道虚幻的身影，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