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布料铺在下方,寓意财源滚滚不外流。摊位上坐着一位老人,虽已垂垂老矣,但面容中却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三千块!”老板瞥了李大昌一眼,淡然开口。
三千块?
李大昌心头一震,这笔钱可不小。以他现在的身家,怕连这件瓷器的半价都拿不出。然而,古董圈有其固有的规则。
这六条规则,李大昌铭记于心:
1. 若非诚意购买,勿询价格;
2. 卖方需先报出价格;
. 询问成本视为不敬;
4. 观察不言;
5. 砍价需有度;
6. 砍价即意味着有意购买。
“三千块?太贵了,再给个价?”李大昌看向老人,三千块对他而言,无疑是天价。老人只是摇摇头,说:“没钱别碰古董,你走吧,看你这新手的样子,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番话让李大昌怒火中烧。
“没钱?你这是在侮辱谁?我还怀疑你是假货呢!”人活一口气,李大昌此刻就是要为这口气争斗。他正思索如何既能摆脱困境,又不失体面。
“假货?你的眼睛瞎了还是怎的?你去京城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和善贝勒?你说我卖假货?你也不问问,什么时候我和善贝勒买的古董有假的?”老人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
“够了!清朝都已经 ,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李大昌哼了一声。这句话对于和善贝勒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
废话!清朝虽亡,你这混账也配当我的奴仆?还能如此对我?
和善贝勒真怒了,清朝的衰落,让曾经的王公贵族们纷纷散落人间。年轻时缺乏一技之长,晚年只能靠变卖家产度日。拥有前朝贝勒身份的他,摊位上的古董价格自然高于他人,尽管人们依然愿意购买。
他们知道,前朝王公贝勒家的物品不可能是假的。然而,清朝已经 近五十三年,老人如今已有六十多岁。昔日的奢华生活难以改变,为了维持生活质量,他只能不断地变卖家中的小物件。
从他摆摊四十余年的经营生涯中,从未有人如此挑衅他的底线。
"那我就给你个价吧!"和善贝勒开口,生活总是需要面包的。
在现实面前,和善贝勒不得不低头。
"八块!"许大茂在和善贝勒面前炫耀着手指。
"八块?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买吗!"和善贝勒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千块钱可不是八十块,你怎么能一眨眼就给降到八块?
这哪是做生意啊?
文玩,它不仅仅是古董,更是心态的体现。个人的品质、知识、风格,都在一言一行中展现。如果疑心太重,价格低了担心是假货,价格高了担心被坑,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绝非文人风范。许大茂可并不是什么文人,他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这文玩行业你不了解?你给出的价格太离谱了!"和善贝勒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那我再考虑考虑吧!"许大茂起身准备离去,但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那尊铜马。
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铜马,只是...
在最好的时机遇见了最合适的对象,可惜口袋里的钱不够。
唉……
和善贝勒审视着许大茂,咬了咬牙,说:"成交!"
刚起身走了几步的许大茂突然僵住了。
成交?
哈哈!
兴奋的许大茂激动地手舞足蹈,急忙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
"找零!"
这是目前市面上的最大面额。
随后,他紧紧抱着身边的铜马不肯放手。
铜马大小如同手掌,身上有一处被摩挲出了一层包浆,四条腿已经发绿,仅凭这包浆,没有几代人的耐心和功夫就难以达到。捡漏了!
许大茂的心里乐开了花,看着怀里抱着的铜马,甚至在王脸上蹭来蹭去,痴迷不已。
"找零啊!磨蹭什么呢?"许大茂回过神来,盯着和善贝勒,还差两块钱呢!
和善贝勒的表情有些紧张,他勉强在口袋里摸索着。
"今天刚开业,找不开!"
许大茂正为此感到为难,这时,一旁的和善贝勒从身后的黑色包包里,又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铜马。
"我用这匹铜马抵给你,一对八块,两对十六块,你还赚了六块呢!"和善贝勒这次真的笑得很和善。
他将铜马放在了许大茂的手上。
许大茂看着这两只铜马,脸上的喜悦与兴奋瞬间被震惊取代。赚六块?
我看这踏马是亏六块才对。
许大茂转身,这时这个和善贝勒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十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两个月的生活费用。
一旁,人们笑声四起。文玩规矩,旁观者不应多言。
毕竟,这就是市场的博弈,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
精明的府主已经经营了四十年的旧物买卖,连一座皇府,他也能彻底清空。这可怎么解决?除了制造赝品, 那些者,还能怎样?
尽管府主手中无物,但毕竟他曾经是正统的前朝府主。手里虽然没有实际的货物,但经他手的物品至少也有八千件以上,谁没有过看走眼的时候?到时候岂不还得请府主打眼?
为了这点小事得罪府主不值得。
至于许大茂,那种寻宝的心态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感。 ...
他这是走眼了吗?
不,他这是丢脸了!
带着满腹的怨气,许大茂失去了继续游览鸽市的兴致,心情沉重地回到四合院。
这也值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