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并不傻,每次有秦风盯着采购,哪里还有空子可钻?这院子里就没有比秦风更精明的人了。这样一来,别说回扣,还要自己先垫付,一年才结账一次,身为领导还要多付出一部分,这不是亏大发了吗?绝对不做这个冤大头。
“不做啦?刚才不是你自己毛遂自荐要做财务的吗?”秦风故作惊讶,继续说道:“阎埠贵同志,这大晚上的,你没事消遣我是不是?我很闲吗?陪你闹腾。”
听到秦风话锋陡变,阎埠贵愣住了。
“不不不,怎么能说是消遣你呢?我是真心想做财务的,只是想到咱们大院里的孩子挺多,要不我在某处找个地方,开个学堂教大家识字?但是……”
阎埠贵正打算找补理由。
“不必了,阎老师您不必再说但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这样吧,明天我就帮你把场地安排好,把愿意学习的孩子们都召集起来。至于你呢,每周上三节课就行,以后慢慢增加……”
秦风猛地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不成,这些娃儿们不都在学堂念书吗,我想不必另开课教吧。”阎埠贵满脸的不愿意。
“有必要,确实有必要,还有许多没进学堂门的,再有些大字不识的大人,只要是有心向学的,我们都应当教授。”秦风言毕迅速起身,紧握住阎埠贵的手。
“多谢您了阎老师,您可是咱们大院里最有声望的人,教师如园丁、如烛火,是我们每个人都应尊崇的伟大人物。”他满眼真诚地对阎埠贵说。
“哥,你赶紧去把邻居们都召集起来,咱马上再开一次全院大会。”秦风看阎埠贵欲言又止,便果断决定。
原本打算抽身离去的阎埠贵被秦风紧紧握着手,也不好意思硬是挣脱离开。
“行,我这就去!”何雨柱以当年躲闪大兵追捕的速度疾步奔出,挨家挨户通知邻居们。
“其实,这事儿不用这么急。”阎埠贵内心颤抖,心中盘算着:上一个月的课能赚个三四十块,平均一天一块多,一天两节课,每节课才五毛钱。
若是在这里无偿教学,一周三节课就是一块五,一个月四星期,总共六块钱。而且,在学校授课时,学生数量并不多,都是些有一定基础的孩子,可在这里还要面对反应较慢的大人。
学校还有额外福利,这里却没有。
这样算下来,自己一个月至少要亏掉十多块钱啊!要是去钓鱼,说不定还能钓到几条卖钱呢,就算不卖,也能改善一下伙食啊!
真是亏大发了!
“这是桩好事,应该让大家早点知晓!”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渐起,秦风言语间充满坚定与决然,而阎埠贵心里却在滴血,隐约觉得这事恐怕不太妙。
没过多久,众人齐聚一堂。
秦风也直截了当,切入正题:“今天已经开过一次大会了,现在再次请大家过来,是因为有一桩大好事要宣布。”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大家伙,一听有好事,顿时消停了不少,纷纷竖起了耳朵。
“我身边的这位,大家都熟悉吧,原三大爷,也是我们的阎埠贵阎老师,这件好事正是出自阎老师之手。”
“从明天开始,我们大院将开设一个学堂,不论大人小孩,只要有想认字学习的,都可以来参加。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中院旁边的巷子口,瞧那边。”
秦风指向左手边,那恰好有一个雨棚覆盖的通道。
“就定在那里了,风雨无阻,明日各家各户都搬几个凳子过去,谁家有闲置的木板,涂上墨汁,就成了黑板。至于粉笔,由我负责解决,大家到时候直接去听课就行,由阎老师给大家上课。”
秦风说得兴高采烈,然而,他的决定无疑让阎埠贵感到压力山大。因为秦风此举等于断了他的退路,原本阎埠贵还想着开办学堂需要置办一些物资,可以借此申请一笔款项。
果然,秦风已妥善处理了一切,甚至连粉笔这样的细节也不假他人之手。仿佛再没有什么需要花费金钱的地方了。
纵然真有需要花钱的环节,估计秦风也自有办法解决。阎埠贵看着这一幕,心中颇为沮丧。
“我想问一下,要交多少学费?”一位大妈带着些忐忑的心情询问道。
“这个问题我想也是大家共同关心的焦点,我刚才不是提过了吗?这可是大好事啊!阎老师每周将会为大家上三节课,而且是完全免费的!”秦风话音刚落,周围的邻居们顿时沸腾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其实不少适龄的孩子未能入学就读,原因无他,就是缺钱。
“让我们为阎老师的慷慨之举鼓掌!”秦风率先拍起了手,紧接着周围的人也热烈地鼓掌起来。
“那我这种老太太是不是也能学认几个字呢?”贾老太太一听免费,脸上抑制不住的惊喜和期待。
“当然可以,所有人都能参与学习。”秦风微笑着回应,反正又不是自己亲自教课。阎埠贵的脸色此刻却沉得如同黑夜一般。
“老阎啥时候觉悟这么高了!”刘海中低声嘟囔着,心里还有点羡慕阎埠贵的举动。
“三大爷,您这事做得漂亮,我真心佩服!”一大爷竖起大拇指,仍旧沿用着他熟悉的称谓。
“那三大爷,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一个渴望学习的年轻人走过来,他小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读书,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愿错过——多识几个字,将来找个对象都更容易些。
阎埠贵听闻此言,觉得自己的时机来了。
“实际上也不需要准备太多,只需一些笔和本子,方便写字画画,这样学起来也会更快。你们可以把钱给我,我帮大家统一购买。”
“嗯,从今往后,三大爷虽还是三大爷,但不再是操心各家琐事的大家长了,以后在课堂上就叫阎老师吧,在大院里嘛,或许三大爷更顺耳些。”阎埠贵的眼角微微抽动,毕竟在学校里当阎老师,在大院里还想保留原来的地位,这感觉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