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与刘光福的惊讶,在情理之中。
正是因为秦风升任为车间副主任,让二大爷心中颇感烦躁。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此只字未提。而刘光福却是个明白人,暗自思忖:难怪最近父亲见到秦风就板着脸避开。
原以为是两人之间长期的矛盾所致,如今看来,这其中蕴含的乃是四合院中的权力之争。
根源就在于刘海中认为秦风抢了他的官位。
“那光福想进你们厂上班的事儿?秦风会不会记仇啊,毕竟以前你对他……”
二大妈有些担忧,院子里的人都清楚秦风是怎么回事儿。
“还早呢,不是明年才毕业嘛。”
尽管二大爷嘴上不说,心里却像揣着个乱蹦的小兔子般不踏实。
万一秦风真的从中作梗,还真不好说。然而,他骨子里不愿低头示弱。
“要不,咱们主动跟秦风缓和一下关系?”
“我堂堂二大爷,凭什么向他示好?他在红星轧钢厂里当副主任是一回事,但在四合院里,我还是二大爷,他一样得听我的!”
刘海中重重放下筷子,硬气地挺直脖子。这一瞬,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气势感到几分佩服。
毕竟,在这四合院中,自己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内心的底气究竟有多少,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次日清晨,阿雨胜刚打开大门,便遇上了前来商量事情的何雨柱。
“何雨柱,我让秦风做酒席,他要六块钱,我只能给四块。”
“那关于介绍对象的事情呢?”
“我已经问过于莉了,没问题。”
“那就麻烦三大爷了,这是两块钱,别告诉他。”何雨柱觉得这两块钱不算什么,自从不再接济秦淮茹之后,手头宽裕了许多。
更何况,为了帮秦风牵线搭桥,这点付出也是值得的。
“放心吧,保证能成,到时候老大结婚我也摆上两桌庆祝一下。”
本来还在盘算着要不要摆酒席,生怕亏本。
现在有了何雨柱给出的两块钱,再加上于海棠和秦风一同帮忙做酒席,自然不好意思收钱了,即使真要收,也要打个半价。
“对了,秦风已经当上车间副主任了,是不是也应该摆几桌庆贺一下,证明咱院子里的地位和正统性?”
“啊,这个……”
“我提出来,咱们是不是该热闹一下了,咱这大院好久没沾过喜气儿了。”
不待何雨柱话音落地,三大爷已先行替秦风做了决定。那个年代的人们质朴得很。
每逢哪家有喜庆事儿,必然摆上几桌酒席,街坊邻里一同庆祝,无论是升官发财的大事,还是添置新物件的小喜,都要与众人分享喜悦。
秦风起初并未考虑这些习俗,毕竟几十年后的社会不再流行这样的庆祝方式,顶多是请同事们吃顿好的。然而,在他记忆的某个角落,似乎理应遵循这样的传统。既然无法回避,那就暂且拖延一下吧,反正眼下也无暇顾及。
从未做过领导,一上来就得管理几百号人,自然不能做个甩手掌柜,对此秦风心中有数。他知道,如今的厂子里,每个月都会对产量进行评比,不仅厂内要比较,还要和兄弟单位较量一番。
同时,厂里还会评选出劳模,实则是各个技术领域的能工巧匠,车间里的楷模。若拿不出成果,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尤其是在副职的位置上,虽然不至于成为上级重点批评的对象,但难免会受到敲打。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尽管寒冷依旧,但阳光洒在脸颊上,仍给人带来一丝暖意。秦风照例来到车间巡视,原李副厂长早早地到了,只是此刻他的状态萎靡,说话带着官腔,做事又刻板至极,连弯腰都显得艰难。秦风不禁为自己的师傅暗自着急。
“李师傅,最近的工作任务完成得如何?”
“没完成!”
李副厂长心怀不满,言语间直截了当。
“进度落后还这么大口气,一个星期转瞬即逝,抓紧时间赶工,别到时候开全厂大会被点名批评!”
“你敢这么做!”
听闻此言,李副厂长立刻抬起头,瞪圆眼睛看着秦风。作为曾经的领导,现在却在车间做普通工人,已经够丢脸的了。若是大会上再被公开批评,恐怕连死的心都有。原本打算消极怠工,看看秦风能对他怎么样,结果这一招让他不得不服软。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厂里有明文规定。李师傅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李副厂长原本就是专门负责纪律和后勤的,对于违反规定的职工将会受到何种惩罚,他比谁都知道得更详细。以前,他也经常在大会上点名批评其他员工。
“我需要一个师傅指导!”
最终,李副厂长选择了妥协。
比起在众人面前出丑,还不如找个师傅虚心学习,至少能在现任领导面前挽回些颜面。
“早该如此!”秦风回应道,无视了李副厂长脸上肌肉抽搐的表情,将视线投向远方的一个身影。
“赵师傅,麻烦您过来一下。”
实际上,秦风只是随意挑选了一个相对清闲的师傅。
“何副队长好!”赵师傅恭敬地打招呼。
秦风微微点头,随后继续关注着李副厂长的状态。
自近日起,李师傅将由你亲自指导,凡有不明之处,从根基学起。
“哎呀!”
赵师傅面露难色,心中闪过一丝逃避之意。原以为接手的是美差,谁知竟是带教李副厂长,这苦差事无人愿意承担。
“怎么了?李师傅是新手,若是什么都不懂,恐怕会拖累我们整个车间的效率。赵师傅,这个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