琾彬洲与之前有些不同了,经常是眼神寡淡,心事重重。比起以前那个浮华表面,笑里藏刀的风流浪子,现在这个满怀心事的叛军首领才更显得真实,反而激起飒铃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头头,噢噢噢。”飒铃抱着小孩哄,觉得小肉球的皮肤好水嫩啊,动一下心都酥了。
琾彬洲手持书卷,靠在摇椅上悠闲地打量着她。
飒铃笑问:“大名叫什么?”
琾彬洲果然不称职,“哼,没想好。”
飒铃说:“我倒有个好名儿,就是不符合字排。”
琾彬洲问:“什么?”
飒铃望一眼窗外,天色好极了,湛蓝通透,白云点缀,说:“叫云舒,云卷云舒。嘻嘻。”
琾彬洲一怔,“琾云舒……”
飒铃很得意,“不错吧?”
琾彬洲没说什么,只是看到头头正好扯着嘴角对飒铃笑。飒铃更兴奋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你喜欢呀?是不是?”她母性爆棚,手指轻轻刮那小婴儿的脸,“即便以后要当太子,也要有一颗淡泊名利的心哦。”
琾彬洲冷哼,又笑了,“公主这是点我呢?”
飒铃娇嗔:“不敢,殿下怎么做都是对的。”
琾彬洲问:“是吗?”
飒铃望着他,挺认真地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要高度有高度,要能力有能力,还真不是个绣花枕头。”
琾彬洲说:“哈!多谢公主称赞,本人愧不敢当。”
飒铃“明送”秋波,“我一直想跟你说,你那天讲的一番话真有道理。”
琾彬洲奇怪,“哪一天?”
……
乌昆内阁大会,没让霁慕白参加,那时他正在营区兢兢业业地干活。
琾彬洲给人们讲新时代的理念,他们是要开创新朝,在乌昆推出的新异能,以后可以全国推广的,非圣咒武装不需要再七零八落的了,与圣咒一脉也不需要互相冲突。
琾彬洲很直白地讲:“即便静灵界把灵术系统都交过来,十年内,起义军也无法和朝廷抗衡,唯一的机会是朝廷自己崩溃。”
众人交头接耳,频频称是。
琾彬洲话锋一转:“可众卿将希望寄托于庙堂崩坏,岂不是给他国可乘之机?乌昆既然拥立本王,推行新法,就要为更远的将来谋出路,为更多的百姓谋福祉。诸位要把自己当成圣炎的主人,考虑国家大事,不可再求藩国小利。”
飒铃站在他旁边,微微摆动腰身,听得有点陶醉。
所以说务实的男人最有吸引力了。
接下来琾彬洲就开始分析这些年王都的乱象,居然还很唯物主义,头头是道,不过也恰好把圣杯的问题绕了过去。他认为衰落的起因还是魂师常年被供奉,导致妄自尊大,故步自封,跟不上时代变化了,这些都不是不能改的。
说起这些,琾彬洲简直浑身上下都是明君之风!再考虑他的年纪,人们叹为观止。这下跟随琾彬洲的视角,要看的就不止是乌昆了,而是整个圣炎的民族大团结!
静灵界才是唯一的“外人”。
……
飒铃抱着头头走过来,琾彬洲把亲儿子接过。她就倚在摇椅旁边观察,只见抱着头头的琾彬洲显得柔软了些,可始终没有那种二十一岁年轻人的,干干净净的感觉。
“哎,”飒铃的笑很深邃,表面温柔,又若隐若现地透露着几分探究和体贴,“你之前是不是,被软禁在怀府啊?”
琾彬洲忿忿道:“那可不?”
飒铃作恍然状,“哦,怪不得。”
琾彬洲说:“我不是对他们有意见,大国相争就是如此,你也不需要想太多。”
飒铃问:“平常心啊?”
琾彬洲一脸无奈。
飒铃笑问:“那他们派周公子来,不是心怀叵测?”
琾彬洲回头瞅她,“怎么叫叵测?扩大影响力,无可厚非啊。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飒铃道:“我就是看是你跟他们有点私人恩怨。”
琾彬洲干笑,“呵呵呵。那这么说吧,主要是为了监控我,调查皇族内部消息,帮你们才是顺便,只不过霁慕白是那种干什么都认真到极致的人。”
飒铃把一句“他们怀疑什么”压下去,眼睛亮亮地,说:“他的确是……”
琾彬洲问:“你看不出来,那是个狠角色吧?”
飒铃无比认可,“战场上看出来了,办事的时候也一点不手软。可乍一看呆呆的,还以为很好欺负呢!”
琾彬洲冷冷地道:“怀府对他委以重用,以后他要主导慕州解封。现在怀化春在晁都还没站稳脚跟,霁慕白暂避慕州的风头,过来锻炼一段时间,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