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气结,冷哼一声撇开头去。
“怎么还说不得你,”外祖母看他不服气,“宁宁在,可会替我撑腰的。”
两人拌嘴时,大舅微生澹根本没眼看,无奈地摇头。
微生络看好戏似地站在微生澹边上,饶有兴致。
樊氏走上前,凑到沈桑宁耳边说,“他们近来总拌嘴,年纪大了,就喜欢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晚辈们都看着,还是外祖父先认了栽,换年轻时是绝不会的,但现在有些耳背,吵起来很吃力。
外祖父直接转移话题,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齐行舟,招招手,“阿舟来,跟外祖父说说,京城有何趣事?”
被突然提及的齐行舟,面上闪过诧异之色,看了阿姐一眼,朝外祖父走过去,“京城……挺好的。”
关心来得太突然,他都不曾想好要怎么说。
午膳的席面已经摆好,护卫席与主家自然不在一块,但沈桑宁就是不太放心,云叔吃饭肯定要摘面具的,万一府中哪个老人认出他,怎么办?
虽然当初的事,一定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而且十八年过去,就算碰巧碰上也未必认得出。
但沈桑宁就是不放心,走到隔壁院落去瞧瞧。
只见六桌席面,云叔坐在其中一桌,正大光明地摘了面具,搁那吃饭呢。
失忆的人倒是没有忧虑,只有沈桑宁在担忧。
她走过去,“叔,你怎么不去扬州了?”
对方抬头,咽下嘴里的饭,言简意赅,“我想住几日,先吃饱饭。”
说得好像扬州没饭吃一样。
嗯,大概确实没有微生家吃得好,但是,留在微生家,被发现怎么办呀!她都不知他何时会摘下面具。
谢欢看眼前小姑娘一脸纠结,都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皱皱眉,放下碗筷,摘下腰间钱袋子,递给她,“房费。”
“……”沈桑宁怎么可能会收,那本来就是她给他的盘缠。
她推回去,他也不再客套,直接别回腰上,重新端起饭碗。
沈桑宁心里复杂得很,但跟云叔肯定是说不明白的,“那你这几日务必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