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见他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移开眼,轻哼一声。
此刻,平阳侯正从皇宫出来,虞家的车马朝着竹阳书院的方向而去,与谢玄的马车交错。
谢玄的折扇将窗子挑开些,不难看出,平阳侯刚从宫里出来,他面上忧虑,与李丞相道:“舅父,平阳侯又进宫了,会不会是皇兄有消息了?”
“有就有了,”李丞相毫不在意,“这么多年,传回京的消息还少吗。”
有哪一次找到太子了。
谢玄自然也知道,皇兄能回来的可能性不足万一,但不知为何,右眼皮忽地一跳。
总有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就知道了。
此刻。
御书房内。
赶在谢玄和李丞相抵达前,宁国公先求见了。
收到儿媳从通州传来的家书以及信物,宁国公马不停蹄赶入宫求见,此时跪在御案下。
“陛下,臣有罪!”宁国公声嘶力竭。
晋元帝早已在奏折中得知大致经过,这会听宁国公请罪,就知道他要开始演了,亦是眼皮一跳,“起来说话。”
“陛下,臣有罪啊,”宁国公被一旁公公搀扶起身,话音未断,“儿媳沈氏捡到宣王信物,却因急着赶往金陵为筹救灾款,而没来得及归还,此为罪一。”
“行至通州,路见不平,身陷险境,虽是情急之下不得已才用了宣王信物、以还通州安宁,但错了就是错了,假传宣王命令此为罪二。”
宁国公弯下老腰,“只是沈氏尚不在京中,还请陛下治臣的罪吧!”
听听,听听!
晋元帝挑了挑眉,用茶盏掩饰住冷哼的嘴角,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是来让他见证,防止今后不因信物之事,被老二针对!
他还没回答,太监便来禀报,丞相与宣王到了。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