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这是送钱给陈克廉。
这事,陈克廉清楚,陶园园也清楚,就算涉世不深的宋皎月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前滩第一高楼,名头说起来就够唬人的,按照李睿的规划,放整个海州也能数得进前五。
这么大一栋楼不可能全都留着星瑞自己用,至少得拿出一二十层往外出租,按照前滩那个地方未来的发展趋势,租金不会太便宜,一年下来恐怕要以九位数来计算。
百分之三看起来不多,可只要盘子足够大,也完全能让陈克廉吃饱喝足了。
“睿哥,你不是说真的吧?”陈克廉兴奋的浑身发抖。
陶园园眯着眼睛,这次没说风凉话,她也是个极懂分寸的女人,知道李睿拿出这么大的代价给陈克廉绝对关系重大。
李睿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也别以为这些钱好拿。各种协会的关系错综复杂,随便哪个给星瑞穿小鞋,把项目进度拖上三五天,那就是几百上千万的损失。你既然拿了钱,就得全力以赴的帮星瑞疏通关系。”
“不至于吧……”陈克廉喃喃道,“前滩项目是上面重点抓的,我三叔是项目负责人,有他罩着你,你还怕啥?”
李睿道:“你是三代,你当然没遇到过,我是遇到过太多太多了!”
前世李睿跟着老板做生意,常年跟各种协会打交道,尝遍了苦辣酸甜各种滋味。
他试过在东山省的酒桌上连喝五杯白酒,当场狂喷,满桌人却放肆鼓掌大笑。
他试过在东北的大冬天上门送礼,站在小区门口冻了三个小时,脚都快冻僵了才进去门。
他试过在南方的白马会所里,硬着头皮陪某个五十多的女会长强颜欢笑,差点贞洁不保。
不只是他,他的老板也一样,为了赚点钱不得不学会十八般武艺,拼了命的在各种权力之间周旋逢源。
他还记得有一次,老板好不容易拿下一个项目,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然后告诉李睿,以后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学习考进协会,不受这种冤枉气!
泳池里的四个人,三个是三代,他们不去刁难别人已经是别人天大的幸运,哪有人敢刁难他们,自然不懂其中的关窍。
李睿便道:“还记得我当初要买《铧国好嗓子》的版权,和园园竞争吗。如果园园打个招呼,让宣传协会卡着脖子,我就算买到了版权也只能砸手里。如果不想浪费这笔钱,我只能求着园园合作,到时候还不是她想怎么拿捏我就怎么拿捏我?”
陈克廉还是不理解:“不说园园那事,就说前滩这事,三叔坐镇,他们也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