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微醉的人说的话,不能当真。
三狗问赵杰钢:“赵哥,你们肇东城曾经有个大财主,叫张有贵的。您听说过吗?”
“啊!那个老地主啊!知道知道!肇东城好多老人都说过他。他当年可厉害,娶了俩媳妇。白手起家,开起车马行,二十几架大车啊!后来还开了酒坊,粉条坊,染坊。家里整整置了四个大院。”
“结果,后来得罪了人,让人家一把火,烧了三个大院。把车马行的二十几匹骡子都烧死了。酒坊和粉条坊还有染布坊都烧没了。就剩下一个大院,就是我们商业局现在的第二供销社。”
“后来,张有贵大媳妇,病了。他散尽家中余财,也没能救回大媳妇的命。在后来就解放了,然后有人想祸害老地主,天天批斗他,他没办法,就举家逃跑了。这么些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兄弟,你咋打听他哪!咋滴!你认识他?不能够啊!要是老地主张有贵还活着的话,估计得一百多岁了呀!”
赵文钢感到很奇怪,他问三狗。
三狗很伤感的说道:“张有贵是我太爷爷,我是他的重孙子,行三。叫三狗。”
“啊!”赵文钢很惊讶,心说,多亏刚才没说老地主张有贵的坏话,人家重孙子就在眼前哪!
“那真是太巧了。原来张有贵是你太爷呀!咳咳咳!”
赵文钢假装咳嗽,掩饰刚才的尴尬。
“对了,赵哥,你们那个第二供销社,现在还营业吗?”三狗问道。
“营业什么呀!早就黄了。现在私营商店太多了。实在经营不下去了。现在房子空着哪!”赵文钢说道。
“那!那个第二供销社的房子,卖不?我想买下来。可不可以?”
三狗很想完成太爷的遗愿,买回张家大院,重建张家酒坊。
“你买那个破房子干什么呀!虽然是青砖的建筑,地基也挺结实的,但是多年没有维修了,房梁不行了。瓦片都碎了。一下雨到处漏雨。”
赵文钢很奇怪,那个破房子破院子,有什么可买的,除了大点以外,没有任何优点。他哪会理解三狗的心啊!那是被那场运动夺走的张家祖产啊!而今三狗只能用钱来买回它了…
“你是肇东城的商业局长,这个事情应该归你管,在火车上遇见就是我们的缘分。那个房子是我太爷曾经的财产,不管多么破,我都想买回来它。您回去帮我想想办法吧!到时我肯定会感谢你的。”三狗说道。
“哦!既然你对那个房子这么感兴趣,等回去我和另外几个副局商量一下,再向上面打个报告,商量一下价格,估计用不了几个钱。一个破房子,加一个破院子。除了你,谁会买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