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规定又属明朝最为繁琐和苛刻,比如要去百里外的地方,可州府也在百里外那如何开路引,只能先去村委会开个小条到镇上,然后镇政府给你开个条子去另外一个镇……一站一站挪到到州府开个大的……
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老朱就是游民出身,知道这个群体的可塑性和不稳定性,加上明初那会各种白莲教,黑莲教等团体搞事,不得不防。
只是到了明末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很多规定都是摆设了,无论商旅还是江湖人极少再费劲去开路引,沿途溜达能否遇到盘查则全看巡查人员的心情,即便被盘查没有路引,塞点好处便可。
“许久没听过要路引的了”青壮汉子笑了,手摸腰间刀把:“你该看得出我们是走江湖的,哪来的路引”。
他说话间,其他四人也变得警惕起来,纷纷摸向腰间,四下张望。
伙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在生死边缘,苦着脸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往日确实也没人查问这些,但前阵子接了衙门的通知,无论打尖还是住店都要看路引,若是知情不报是要下狱的”。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青壮汉子走近道:“原是如此,想必是要查什么江洋大盗的吧,吾等虽是走江湖的,却非贼人,路引确实没有,但也不怕衙门来查”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塞给伙计:“想必店家是有办法的”。
伙计得了银子嘿嘿一笑,将银子藏进袖子里:“那自是有办法的,诸位先休息,若有事招呼一声便可”说着转身出去将门关好。
“看来风声有点紧,此地不宜久留”伙计出去之后,众人解了帽衫,其中一个中年人甚有气势,坐在床边眉头紧皱。
“或许不过是那小厮贪心诈唬罢了……”一人道。
中年人举手打断他:“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行至此是搭了十三条人命的”。
屋内瞬间陷入沉默。
半响,中年人又道:“沈青选了这地想必自有考量,驿站四通八达可进可退,更重要的是灯下黑,那些人应是想着咱们此时当如野狗一般到处躲藏,岂能料到咱们会光明正大的住店”。
“对,灯下黑”青壮汉子嘿了一声:“这儿临山近,若有变化咱们就立刻进山,里头咱们也有落脚”。
“既是山里头有落脚点为何不进山保险些”一人嘀咕着,青壮汉子撇了他一眼:“入山未必就是保险,一旦为敌发现则会被困山中,到时大军围困插翅难飞!咱们要安全的话则是不停往南跑!山中只能留作紧急避险”。
“莫再多言,鱼二你去马厩看看,燕三你去前堂叫些吃的”中年男子摆摆手:“各自谨慎些,好生歇息保持体力”。
青壮汉子拱了拱手,与另一人转身出了门。
“还是你去马厩看看,我去前堂”青壮汉子出了房门四下张望,拍了拍旁边那人肩膀:“机灵些”。
那人点点头便朝马厩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