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却也很快压制!
“全中梁皆知你是靳炎太子,现存于世唯一的后人,长宁,在你生下孩子前,朕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靳言太子后人……”
江云初再次回身往外,只是唇边的苦涩,随着往外的步子,而逐渐凝固,沉重地将她往下拽,往十八层地狱的地底去拽。
她摇头无奈,笑声也在走出德佑堂片刻,愈发放肆张狂。
“哈哈哈!”
乍听似在笑,可又觉她借着一种近似疯狂的笑声,在哭。
泣不成声。
圣上也拧起了眉,唤来了太监:“找人日夜守在长公主身边,一旦有异,第一时间向朕禀告。”他坐在案前,双手却将眉间的忧思,越揉越浓重。
太监领命而去,江云初也已经完全走远了。
但却不知为何,圣上却觉那哭笑,还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笼罩在宫殿上空的泪水散成了水汽,将他年幼时候的所有抱负与理想包裹其中,高空抛下,摔得粉碎。
江云初没有直接回寿康宫,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直在后宫乱撞。
越撞,越觉身后气氛不大对劲。
回头看去,竟有二十多位太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看那架势,应该是特意挑出来的练家子,外能防敌,当然,内更能防她乱来。
江云初耸了耸肩:“随便吧。”便又在甬道里,四处漫无目的地来回走着。
直到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长公主殿下吗?”淑太妃领着十七皇子,笑着走到了江云初跟前,又示意抱着十七皇子的奶妈,“快给殿下请安。”
十七皇子刚学会走路,一直在奶妈怀中挣扎,执意要下来,奶妈控制不住,便只能牵着皇子一起,给江云初请了一安。
脸颊嘟嘟的十七皇子的脸,在这瞬间,竟与小世子重叠一处,江云初惊得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呢?”淑太妃疑惑问,“可是日头重了,身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