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然和秦杨脸色一变,同时上前:“殿下。”

毒发的痛苦是痛苦且漫长的。

晏东凰感受着肺腑里汹涌猛烈的折磨,像是利剑生生剜去血肉,像是千百只虫子不停撕咬。

连骨头缝里都不断蔓延出疼痛来。

她攥着椅子的扶手,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今日召各位大臣过来,只是让你们知道这个真相,盛景安是晏鸣最信任的臣子,德妃是最得宠的嫔妃,他们不约而同地招认,主谋是皇帝。”

“长公主……”裴丞相欲言又止。

“晏鸣谋害本宫,容不下本宫。”晏东凰嘴角微扯,讽刺地笑了笑,“本宫若是个寻常臣子,自然应该咽下委屈,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之臣,可是本宫不是。”

她站起身,扶着凤摇光的手走到晏鸣跟前,慢慢蹲了下来,直视着晏鸣那双恐惧绝望的眼。

漆黑的眸子冷如寒潭,正如她此时中了毒也丝毫不减的威压:“晏鸣,你的皇位是我给你的,我能把你扶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