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从来没听过水草这样撕心裂肺地哭过,不只是夏眠没见过,老路庄仲周燃谁都没见过。
她这一嗓门给所有人都惊住了,只有水草她妈坐在饭桌前保持着那一脸苦相。
夏眠心里有点发苦,带着点酸的那种。
水草被她妈扔下的时候没哭过,被那帮小孩欺负的时候也没哭,就连她后爸不给她饭吃把脑袋磕破了缝针也没见她哭过。
周燃就说了一句不要她了,她扯着嗓子恨不得把天都给哭破。
周燃大口喘着气,拽着水草一路扯到门口想推开门把人赶出去,可手攥在把手上用尽了浑身的劲儿也没推开。
水草被抓住的手死死拽着周燃的衣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摇头,那意思就是不走。
周燃当然知道她不想走。
她嘴里一直啊啊乱喊着,有音节的没音节的,根本听不出她想说什么。
周燃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没有好好教她说话,不然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扯着脖子乱喊。
水草越哭越厉害,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愿意松手。
周燃就觉得钻心的厉害。
她一边哭一边从外套里兜里拿出信封往周燃兜里揣,厚厚的一沓,就是前几天他走的时候塞给水草的。
她一直揣在兜里没往外拿过。
周燃看着那钱心态瞬间就崩了。
那信封他当时拿双面胶粘的好好的,口都没开一下,水草压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还给兜里揣了这么些天。
这么大的信封,愣是没掉出去。
周燃头皮都麻了。
他紧紧把水草抱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