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又道,“兵部尚书何在?”

有一人手持笏板上前,恭敬道,“下官在。”

裴今宴看清其五官,声音再次冷了下来,“马康胜?你怎么没跟武王走?”

众人一片哗然——虽然武王离开京城,有不少官员叛逃,但对于朝廷来说,到底不算是光彩事,大家都默契地不提。

安国公就这么在大殿之上,明晃晃地提出来了?还有,安国公为什么说马尚书要跟武王走?马尚书从始至终都是皇上的人啊?

马康胜也是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首领是不是误会了?下官与那叛王绝无关系啊!”

裴今宴,“本座不知你与武王有何关系,但本王却知晓,从前武科举,你徇私舞弊、中饱私囊,可干了不少坏事。”

众人吃惊!

马康胜也是脸色惨白,先是抖了抖,紧接着扑通跪下,“首领冤枉!下官没有!”

“要不然这样,”裴今宴缓缓起身,走到高台边缘,用一种玩味的笑容,居高临下盯着马侍郎,“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你现在滚蛋,从前干的所有事,本座既往不咎,你贪的银子,本座也不追回,算是本座与你同僚一场,开恩特赦了你。

但相反,你若不认罪,本座现在派人调查你。你贪污了银子超过一千,本座便砍了你脑袋;贪污一万,本座抄了你家,如何?敢不敢赌?”

众人一片哗然!

在场的官员,除了后升迁的几个,不知朝廷水深。从前的官员,可都知马尚书在武科举里动的手脚,那是他从前还做侍郎时,就干的勾当。

心里想:如果他们是马尚书,现在便急流勇退,最起码保全家人,保全了财产。

跪在台下的马康胜股战而栗,同时也头脑转得飞快。他抬起头,轻声问道,“首领真的……不会清算下官?”

裴今宴伸手一指台下众人,“本座若当着这么多人面,失信于你,以后还如何坐这位置?刚刚本座可是对你们说过,不得愚忠,若发现皇位上是个伪君子,便可大胆造反,你忘了?”

马康胜最后心一横,磕了个头,“首领恕罪,下官……确实才疏学浅、德薄能鲜,侥幸谋得尚书一职,实际上力不从心,常恐误国误民。恳请首领恩准,下官辞去官职,归乡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