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回想往事的心境,与今夜又大大不同。

像是从情绪里抽离出来,站在高处俯瞰。

瞧见了瑕疵,也看到了自己的惶然。

只是闻梁予死了,这些全部被遮掩起来。死亡让她不敢回首往事,越发在记忆里将过往描绘得美好而纯净。

盛长裕简单粗暴,逼得她把伤口撕开。

宁祯没有瞧见汩汩鲜血,也没有化脓见骨。用力一扯,只瞧见了余痛后一道屏风。

她的心绘制的屏风。

宁祯很轻松穿过了这道屏风,回想起订婚前的狼狈。

“……宁祯。”盛长裕在幽暗中出声。

宁祯:“你还没睡?”

“没有。你怪我吗?”他问。

宁祯:“怎么会?”

“其实我能懂你。就像‘西滨惨败’,也是我人生第一个失败,我不敢回视它。

直到你嫁给我,我必须正视与岳父的关系,逼得自己回望,才发现事实与自己描述的,有很大差别。”盛长裕说。

宁祯:“……”

“我很早就听说过你和闻太子爷的事,捕风捉影总有一些。不过,我从未当真。我不信。换成闻家另一个男孩,我也不信,这才逼得你谈一谈,自己回头看一眼。”盛长裕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