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
穿好了衣服的林恩微笑地扣上了高脚帽,猎魔左轮的枪口汩汩地冒起了一阵阵青烟。
“恩惠?”
也就是在所有教徒的注视之下,那个站在凳子之上试图演讲的教徒的头颅被子弹轻易地洞穿,身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脑浆与血液汩汩地流淌了出来。
而也就是这一刻,那疯狂的雀跃才慢慢停止了下来。
所有的教徒都震愕地望着那具尸体,双眼当中终于是流淌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恐惧。
整个会场终于是一片寂静。
脚步声中。
林恩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嘴角微翘着,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枪管,继而一步一步地向着被他们禁锢着的笼子当中的“祭品”走去。
他走到了一个较小的笼子面前,周围的教徒全都下意识地退后了数步,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蹲了下来。
注视着笼子当中的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看着她小脸上那恐惧的神情和泪痕,柔和道:
“你多大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清澈,就像是一个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可是她说不了话。
因为她的嗓子早就已经哑了。
是哭哑的。
但没有人在乎,因为她们只是一坨肉,她们在那安不见天日的铁笼当中被悬挂在空中,也早就已经记不清阳关打在身上是什么样子了。
但她还是艰难地伸出了瘦骨嶙峋的小手。
也许只是感觉到他似乎和那些坏人有些不同,也许只是真的很久没有能够听到那样就像阳光的柔和的声音。
时间都仿佛定格了下来般。
她把两只污秽的双手放在了他的的手心。
“九岁?”
就像她只有九根手指,那一根是在很久以前被老鼠咬掉的,被咬掉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你的妈妈呢?”林恩问她。
她慢慢地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抬起了头,注视着林恩的那双眼睛,但是却没有丝毫这个年龄所该有的清澈,混沌而麻木。
她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