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子,也喜欢谄媚之道?”楚月嗤笑。
“请允许世远冒昧地问一声,大楚可是有得罪过公主?”
否则的话,何至于这样咄咄相逼。
“若有得罪,还望海涵。”楚世远颔首。
“谈不上得罪,只是与你大楚,八字不合罢了。”
楚月懒声说:“诚然,家中长辈说过做人得恩怨分明,故此我还得重说一下,是与你大楚皇室没有良心的人八字不合,与无辜的平头百姓和大楚磊落的修行者并不会。”
此话,端的是一个逻辑严谨。
楚世远倒是处变不惊。
他知晓并无转圜余地,便不再逗留,只淡淡然地说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前路且长,总归会有报应的。”
楚月眉梢一挑,不以为然。
韩洵却是没忍住问:“楚世远,我问你,关乎楚南音金瞳之事,那叶楚月怎么也算你的妹妹,眼睛被挖,她拿回自己的眼睛理所当然,为何你们偏偏不明白这么个道理?你应当是通透之人。”
他很早之前和楚世远把酒言欢过,认为楚世远是个聪明人,是精心雕刻后的玉石。
楚世远背对着楚月的侧身,翻腾的云海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顿了顿,并无开口回答,沉吟半会才道:
“韩副队长,当年,家父只挖走她的一只眼睛,她却要了南音的一双眼睛,这是她的恶。若她给南音留一只,吾等不会如此愤慨。更何况,诸位有所不知,挖走的那只眼睛有疫毒之气,父亲只是想救她罢了,也不想坑害旁人。
哪知,挖掉她的眼睛,她的疫毒之气还朝四周扩散。
父亲不得不将其丢到无间地狱,并且隐瞒此事,独自一人承受苦痛。
他舍不得亲生女儿的眼睛,就留个念想好好保存,好好净化。
净化过后的眼睛,存活不了多长时间,父亲是为了保留她来到人世的痕迹,才将其眼睛,注入南音的瞳孔内。
家父大义,为大楚众生,舍我小家。是,虎毒不食子,但他为了大楚无数无辜的黎明百姓,愿比虎毒一回。”
楚世远是个精明睿智的,这份精明,和楚祥如出一辙,甚至是青出于蓝。
他的添油加醋,字字说在要害,有颠倒是非之嫌。
他笑了笑,心甘情愿跟着第五执法队走。
韩洵皱紧了眉头,却理不清个中的关系。
夜墨寒则道:“当年之事无可对证,一介襁褓婴儿手无缚鸡之力,是非黑白,还不是由你随口道来,几分真,几分假,便不重要了。不过——一个满肚祸水黑心肠之人所说的话,本座是不信的。”
三言两语,就让楚世远用心良苦的计策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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