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田兴柄亲自到跟前致谢来了,太隆重了!可也不能跪啊,现代社会哪里还“兴”这个?曾家辉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弯腰下去要扶田兴柄起来,“老田,不能这样,快起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可田兴柄就是不起来,“曾,求求您再救她一回吧……!”
“怎么回事?又怎么了?”
曾家辉这一回双手去拉他,一边拉一边问道。这田甜回去不过四五个小时,能出什么事呢,怎么又是要让自己去救,这搞的啥明堂,曾是卢原人民的,得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总不能像“观世音菩萨”那样,一个腾云驾雾就跑这跳跑那,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势力范围,总能普救苦难人出来啊?
“曾,求求你再救救田甜吧。她……她说不想活了……”
田兴柄不仅跪着不起来,还给曾家辉连磕了两个响头。
“你先起来再说。”
曾家辉双手猛一用力,硬生生的将他“扶”了起来。
这一下用了九成力道,酒店外过往行人多,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曾家辉是情急之下大力施为。
吕庆颂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这农民跑来演的什么戏。
安静了一点,田兴柄才陆陆续续的作了讲述,曾家辉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田甜上了公交车就给父母亲打了电话,父母一听女儿回来了,一高兴就叫嚷开来,惹得左邻右舍的都跑她家等着田甜的归来。
能受到邻居们的“迎接”,本是高兴事,可这些村民的嘴没个把风的,竟然当着田甜的面就议论开了,怀疑她在春风春雨楼“卖肉”、做“鸡”,甚至一些妇女当面对她指指点点,撇着嘴说什么“不要脸的女人”。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让女人最感受辱的骂。
尽管田兴柄很努力的当场向大家解释,女儿虽然受到了胁迫,但并未就范,是清白的。可有谁相信?大伙儿听着田兴柄的解释,没有反驳,但从大家脸上的表情,不难猜想他们在想些什么:长丰市能有这么厉害的酒楼,能把一个好人给控制住不让出来?如今是法治社会,田甜好端端的人,一无残疾二无病的,她要是不乐意,谁还能把她捆着不成?
一个不懂事的小媳妇更是张口而出,“肯定是干活怕累,嫌钱又少,想张腿就赚大钱…。”
田甜难受死了,她又苦于不能当场脱了裤子让大家检查!
一时气岔,田甜冲出家门就跑到村子的水库边跳了下去,幸好她父母及几名亲属追了出来,救了起来。人虽然没事,可她还叫嚷着要寻死觅活的,任田兴柄两口子磨破嘴皮子,也坚持还要跳水跳楼。
田兴柄没法子,赶紧就跑过来找曾。
他认为只有曾这种大能耐的人,能救田甜一命。
曾家辉一听是这个情况,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卢原,现在成了长丰市东阳县村委会的综治干部了,尽来管这种事…但人命关天,救人还得救到底,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田,带我到你家去看看。”
东阳县委的车都不用了,曾家辉叫上田兴柄就要坐公交车,一旁的吕总见状,坚持要一起去看看。于是,三人改为打了一个出租,直奔城郊田兴柄的家里。
曾家辉的心头,对田甜这样的苦命女子,充满了怜惜之情。尽管她没有被逼走到绝境,但限制人生自由和制造的冤情委屈,实在是让她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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