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他一阵失笑,“你第一天就知道是我?”
方正:“当然,我看过你的红楼音乐会。”
李安:“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我就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第一天见面就各种观察我,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取向不太寻常。”
秦勇:...
方正:“我喜欢保留点神秘感,要知道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一点生活乐趣,我为给您造成的困扰抱歉。”
众人越听越糊涂
片刻。
李安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方正受惊一般,连忙摆手。
“不是二位想等等,”傅天鸣憋不住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俩之前到底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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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李安在B站只有两个真粉,那无疑是“Tchaikovsky”和“吃我一屁”,涛哥都排不上号。
如果让李安只能在二人中选一个真粉,他会选吃我一屁。
Tchaikovsky是吴复生,微信同名。
在李安的B站小世界里,吃我一屁出现之前,Tchaikovsky这货就喜欢在他的视频下面反串发钓鱼帖,看似在黑,懂行的一眼就看的出这是真真的真粉。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吃我一屁的ID出现,Tchaikovsky碰到对手了,并经历了第一次钓鱼失败,惨败。
事出还是因为Tchaikovsky又一次在一条李安的音阶视频下方“吹毛求疵”,同样也关注李安哔站的吃我一屁这次忍无可忍,决定出手。
于是两人用文字开启了一场耗时一周的唇枪舌战,最后在争论到阿雷佐的唱名法体系,Tchaikovsky选择认输。
回到现实生活,吴复生实在不愿意再麻烦他们学校的教授了,起初他没当回事,打开吃我一屁的资料,不就是一个典型的宅男,关注的都是玩具游戏纸片人吗,一点涉及到古典音乐的内容都没有。
可谁能想到对方后面提出的问题和发表的观点已经完全上升到了专业的音乐史学讨论范畴,可他的专业是钢琴表演啊。
所以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只要吃我一屁出现,吴复生就退避三舍,坚决不搭理这个块牛皮糖。
可吴复生也不想就此认输,他堂堂新海杯公开赛大奖得主,怎么能就这么认输,所以他也在等待吃我一屁的发言漏洞。
然而吃我一屁好好像就是在针对他一样,别人要是说李安不好,吃我一屁根本不讲道理,什么依据通通边去,上去就喷,丝毫不客气。
只要他一发言,吃我一屁秒变学者出现在他身后。
吴复生有一次还和李安吐槽,管管你的脑残粉行不行。
李安当时只笑笑,说,大家上网都图一乐,可在心里,他还是对这个一直维护他的陌生人抱有相当的感激之心。
相较而言,吴复生对他的维护更像是现实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
李安为众人继续解惑,“Tchaikovsky是我现实中的一个朋友。”
说着他看向方正,“他相当佩服你对音乐史学的研究。”
方正:“不,他比我厉害,那几天我每天都在查资料,还买了一套之前舍不得买的正版书,我得谢谢他,另外正版书的阅读体验非常棒,我向各位推荐海市音乐出版社。”
“你俩这缘分,”傅天鸣听完忍不住吧嗒嘴,“这素材我得记下来。”
秦勇心里的疑惑此刻也搞明白了,感叹着世界真小,“你俩这还不碰一个?”
方正不喝酒,端起饮料,“敬您,以后请多指教。”
李安端起酒,笑说别您您您的了,“方老师,欢迎来到昱东八层,以后大家更是朋友了。”
更是朋友了,这五个字对于方正来说有些沉重,如果不是酒精过敏严重,他会立刻把手中的果汁换成啤酒。
正在他犹豫时,李安的酒瓶已经伸了过来。
方正明显不太适应这种场面,持杯与李安对碰的时候动作有些拘谨,接着仰头把一整杯果汁干了。
随着一段奇妙小缘分的公开,酒台上的气氛更加融洽。
众人聊天继续,秦勇接着17年的奥格斯堡讲了许多指挥排练的趣事。
李安一边听一边讲故事,一边和方正聊着一些只有他两知道的互联网小故事。
时间一晃来到快十点,李安差不多要回去了,“你们继续,我得先撤了。”
文晓:“叫陈璇过来嘛,反正你们明天是周末。”
李安:“下次下次,我今天也累了。”
说着他看向方正,“方老师,回头把谱子发给我,我先熟悉一下。”
方正道谢:“不着急,等你有时间再说,我知道你接下来有两场比赛的评委工作要做,还要参加一场婚礼,以及数不清的课要上。”
“...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李安又有一种被件监视的感觉,他看向秦勇,秦勇摆双手一摊,“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课要上。”
方正:“今天下午上课时,赵伟达告诉我的。”
赵伟达,李安在蓝天艺考部的第一个钢琴艺考生,辅修声乐,声乐老师是方正。
李安:“他又听谁说的?”
方正:“据我推测应该是王盼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