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接着上路。”
“二哥今年回来的早。”
李军叹:“没活了么,回家还能帮点忙。”
说起来这两兄弟俩三年没见了,去年和前年过年期间,李二哥都在外面跑长途,没赶上回家过除夕,每次回来的时候,李安都回蓉城了。
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无奈,李安便把话题岔开,他本还想问问李兵。
李兵,李学东的大儿子。
来村子的车上,李安听老李提了一嘴,说李兵今不回家过年了,在外蒙给人开挖掘机,一个月能挣好几百万蒙图。
李军:“安子你今年忙的很吧?”
李安:“忙。”
李军:“知道你忙,不过饭得好好吃饭,这次见你又瘦了,脸儿都快没了。”
两人路过一快废弃的土坯房,门就敞开着,李安想起一件往事。
“二哥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躲在这抽烟的事吗?”
说起这个李军就笑,“咋不记得,回来你要是不让我去小爹屋子拿牙膏,也不会被小妈发现。”
那次李军挨了顿暴揍,李安被小爹护住才免了一顿打。
两人打小一起玩就这样,不管干啥,都是李安出谋划策,李军去实施。
两人还合伙偷过自家小卖部里的钱,
没错,小卖部是大爹开的。
李安放风,李军实施,得手之后两人去另外一个商店里买玩具枪。
事情的败露几乎是必然,不过这次小爹都没拦住,两个人都被胖揍了一顿。
回忆那些年一起捣过得蛋,李军感叹,“不然为啥一家人都说你聪明呢。”
李安一把搂住李军脖子,笑说,“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不是你错了么?”
李军也笑。
现在想想那次偷钱买玩具枪都觉得委屈,买来的枪,他摸都没摸上两下,李安倒是痛痛快快地在田野里打了一下午,他就在旁边负责把李安打倒的塑料靶子一次次扶起,等轮到他的时候,他就看见他爹,拎着皮带出现在了田野边上。
“二哥,晚上咱两找个地方喝两口?”
一听李安又出注意,二哥谨慎问,“你要去哪?年夜饭不在家里吃,这不找事么。”
“吃完你和我走,”李安说着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瞅着李安透着鬼机灵的眼神,二哥下意识的点点头,“听你的。”
渐渐的兄弟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只属于他们的小时候。
眼见就要走到山脚下,抬头望去,半山腰围着一圈石头的地方就是他们老李家的祖坟。
忽的一阵金属乐器声传来,是萨克斯。
李安心思一动,寻声音望去,见不远处一栋瓷白的二层小楼,高大的院墙围着,透过金属大门,宽敞的院子里挺着不少车。
见李安停了下来,李军也停了下来。
李军听李学东说了豁牙子要求李安办事的事情,没忍住多说了一嘴,“李铮那娃娃其实挺好的。”
李安一时间没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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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下午烧纸是李家村的传统。
随着时间临近,家家户户陆续带着烟酒、吃食、纸钱来到山上。
每家的坟头都被一圈石头围着,自家烧自家的。
李安李军兄弟二人到了便忙活了起来,先在大圈里画个小圈,李军说这个钱必须要放在圈子里,不然老祖先收不到。
二人正拆着钱,老李四兄弟也随后赶到。
“李大师!”
李安回过头,笑着起身迎上。
睡醒的二爹眼睛还红着,可身上的风衣还是规规整整的,脚上的皮鞋也变回锃亮。
“李校长李校长。”
叔侄二人很官方的握了握手,“中午有个局儿,喝多了,别笑话我么。”
听着二爹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李安寻思都到家了,就别难为自己了好不好。
谁规定校长就得说普通话,“二爹还是那么幽默。”
就在这时,山脚上又一伙人向山上走来,打头的便是豁牙子李福。
望着来人,李学东又摆出了一副笑哼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