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把孙大山让进客厅。
分宾主坐下后,杨军就让人上茶水点心。
马小翠一双眼睛惊恐的打量着杨军的家,她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住宅,搞得她进退维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小翠,不要拘束,杨老弟不是外人。”
“别看他是个大官,但是没架子,对人很和善的。”
孙大山见状,连忙示意她坐在旁边。
马小翠闻言,双手微微的做着捧着小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旁边。
杨军瞟了一眼,发现马小翠最少有五个月的身孕。
看向孙大山的眼神充满了揶揄。
“老哥,牛啊,哈哈。”杨军笑道。
孙大山闻言,老脸羞得通红,连连摆手:“老弟莫要开玩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回头冲站在一旁的孙招财道:“没看见我和你杨叔说话吗?滚出去。”
有些话他不能当着晚辈的面说,毕竟他这张老脸以后还要呢。
孙招财闻言,脸皮子直抽抽。
合着你有小崽子了,就不要大崽子了?
男人真是个见义忘利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哼!”
对于孙大山,孙招财有天生的恐惧。
从小没少受他老子的毒打,即使这么多年没在他眼前,那刻在心底的畏惧依旧那么浓烈。
孙招财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反抗他老子了。
说完,扭着屁股出去了。
他走后,孙大山对杨军道:“老弟,这么多年这个孽畜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老哥在这里谢了哈。”
杨军摆手,笑道:“老哥,你这就见外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最喜欢和孽畜相处了,每天听孽畜说话,跟听相声似的,甭提多开心了。”
“相声是什么?”
“嗯……类似于评书。”
“哦……”孙大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时,杨军拨了一根烟刚要点上火,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好意思,这里有孕妇,我不该抽烟。”
说完,笑着把烟放了回去。
这时,马小翠红着脸道:“抽烟没事的,老孙在家也是经常抽。”
杨军一听,沉着脸道:“老哥,你这就不对了,抽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吗?为了孕妇,为了下一代,咱们应该克制一下,你看看你,烟锅这么呛,也不怕把嫂子呛着了?”
“你是个种地的,力气大,平时温柔一点,尤其是嫂子怀孕期间,你更要克制一下,有些事该忍就忍,该戒就戒,甭逞一时之快,毁了下一代……”
随着杨军越说,孙大山的脸色变得越黑。
不就抽根烟吗,你说这些干什么。
什么叫克制一下,该忍就忍,该戒就戒?
我有那么渣吗。
“老弟,你误会了,小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杨军一听,嘴巴张的老大。
一脸震惊的看着孙大山。
半晌,竖起大拇指。
“老哥,你的胸襟,您的度量、弟弟服了。”
孙大山一头黑线:“什么跟什么啊,这么跟你说吧,小翠不是我婆娘。”
杨军一听,再次露出佩服的神色。
“老哥,弟弟我是真服了,孩子不是你的我能接受,怎么媳妇也不是你的了?”
“难不成你们结婚证是假的?”
孙大山脸色憋得通红,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小翠和我是假结婚,我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假结婚?”
杨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俩,突然一笑。
“老哥,具体的说说,让我吃个大瓜。”
孙大山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杨军。
“我说老弟,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还爱开玩笑?”
“嘿嘿,高处不胜寒,现在就剩下这么点爱好了。”
杨军笑道:“快说说,你俩是怎么回事。”
两人小声的交谈着,即使这样,还是被马小翠听在耳朵里。
此刻,她羞得是满脸通红,把身子悄悄地转向一边。
“哎,说来话长,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事求你的。”
说完,孙大山就把他和马小翠的事讲述了一遍。
原来,马小翠之所以守寡,追根究底还是要怪孙大山。
孙大山因为拉了一车粮食去镇上卖,路过陡坡的时候,突然失控,眼看着要被碾入车底,幸亏马小翠的丈夫路过,一把把他推开,他才幸免于难,可马小翠的丈夫因为救他,活活的被上千斤的粮车压死。
马大山为了报恩,时常接济马小翠,久而久之,就有闲话传出来,后来,马小翠的公婆不堪流言蜚语,就把马小翠赶出了家门。
再后来,孙大山为了彻底堵着那些流言蜚语和照顾马小翠,索性就把她娶了。
不过,他们之间的婚姻属于那种发乎情止于礼,表面上看是夫妻,四下里以兄妹相称。
可是,即使这样,村子里还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说是她克死了前夫,又是什么老夫少妻,贪图孙家的家产,这才嫁给了孙大山。
马小翠受不了这种流言蜚语,好几次要寻短见,幸亏被孙大山及时发现救了回来。
于是,为了打消马小翠寻短见的心思,孙大山准备给她换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
他那几个子女跟他关系不好,他指望不上他们,于是就只能来找杨军了。
“老哥,你才是真男人。”
听完孙大山和马小翠的故事,杨军由衷的感到敬佩。
孙大山还是那个孙大山,忠厚老实,为人讲信义,杨军没有看错他。
孙大山闻言,羞愧的摇了摇头。
“我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欠小翠的,不值得一提。”
说完,抬头对杨军道:“老弟,我这次来有两件事想求你。”
杨军一听,肃容道:“老哥,你说。”
孙大山闻言,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感激。
“第一件事,就是你帮小翠找份工作,让她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另外再给她租一处宅子,让她有个安身之地。”
杨军听了,直接道:“没问题,我在玖苑给她安排一个闲差事,老哥,第二件事是什么。”
孙大山闻言,嘴唇颌动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