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阵地，什么都看不见。

第一次随同黄莉上前面的黄玲，现在双腿打着颤抖，一双眼睛掉落着眼泪蹲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表妹哭泣道；“我就不知道，我爷爷是中邪了怎么的，怎么就让我来这样的地方，这不是害人嘛。”

“你这话说的，就你这个娇滴滴走路都要让风给吹跑的人，就我这么一个女人都瞧不上你，试问麻溪铺还有那根男人会看的起你。”

“你……”黄玲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堂妹。

听听，这说的，这还是人话嘛，什么叫自己风吹就倒，这叫女孩子的休养，他怎么就是风吹就倒的人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这是女孩子应该有优雅。”

黄莉莉可是一点也不会给自己的表姐客气了。

她冷哼了一声眯起眼；“姐，麻溪铺不过就是一个小镇子，不是怀化城，也不是在长沙，你一个镇子上的姑娘，学习这些大家闺秀的坐埋，你就不觉得羞耻嘛，咱们麻溪铺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种地打猎为生，那一家那衣服的女子不上山下水，凭什么你一个人要特殊，人家难道娶你一个祖宗回去嘛。”….

“我……” 黄玲想要反驳一下，可最终，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憋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好了，在这里，很快就会让你锻炼出来的，这不你看，见到血的时候，你都没有以往那般害怕。”

那是自己不害怕嘛，那是将自己都吓得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手都不听自己的使唤，昨日送来的伤员，他自己脑子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做什么。

“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了。”黄玲拉扯了下自己的背包，坐在地上整理着纱布。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只能是在这里待下去了。

因为妹妹说过，上了战场的人，如果要当逃兵的话，那会死的很惨的。

她可不想死。

轰炸机过后的阵地已经千疮百孔，一些机枪阵地，让日军近距离轰炸，枪支零件还有人的碎肉，到处都是。

黄玲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见到这一幕，吓得嗷的一声就蹲在地上狂呕。

昨天吃的，和今天吃的，全都让她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