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周靳声目送程安宁上了孟劭骞的车离开。

孟劭骞的车离开了很久,他都没走,坐在车里抽烟,肩膀一阵阵传来剧烈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即便是,也没理会。

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的头脑。

未尝不好。

中控台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没心情看,一根又一根的烟燃烬,眼前不断浮现是程安宁脆弱无助的一面,耳边回荡她充满恨意的控诉,

——“别人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给对方,我想来想去哪你应该对我没一丁半点感情。”

“可有时候你又给我一种错觉,好像我对你挺重要的,可你权衡利弊后发现我不知道你做出牺牲让步,以至于要放手,又舍弃不下,不让我好过,因为我你,活该任你随意欺负?”

“周靳声,我真的恨你,没错,你让我觉得恶心……”

周靳声的脸部肌肉紧绷着,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仿佛胸口被锋利的刀扎入,疼痛遍布在全身的每处神经。

在房间里对程安宁说要把她关起来,他是真想过。

铸造一栋金碧辉煌的笼子,圈养,她要跑,打断腿,要飞,折断翅膀。

要她哪里都去不了,一切都得在他可控范围内。

可真那样做了,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她只会更恨他,那是条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