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仍然低着头,伸手擦掉眼泪,重重吸了吸鼻子,不回答他。

周靳声不带任何情绪看着她,良久后,他也烦躁,很少有这么烦躁的时候,起身走开,拿了根烟去露台抽,他不是没给解决办法,没有说不和她好,这么多年了,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过的。

她可以闹可以吵,但不是玩失踪,还要彻底远离他,远离了又舍不得,又要难过。

她的眼泪,搅得他心烦意乱。

一根烟抽完,周靳声回到客厅,程安宁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抵在脖子上,周靳声心脏猛地一紧,脸色冷沉,目光寒凉,“程安宁,把刀放下。”

程安宁没回答他,水果刀刃十分锋利,还是她在这里住的时候买的,用过几次,她目光湿润,扬了扬唇,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让不让我走?”

他敛了敛眼底的柔光,声音发紧:“别跟我玩这招。”

“不信,可以试试。”

刀刃贴着细嫩的脖子,还是脖子处的大动脉。

“别忘了,你还有母亲在周家。”

她自嘲笑了一声,“我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周靳声上前一步,她往后退,水果刀也更深一点,随时都有可能冲动之下划破大动脉,周靳声猛地停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程安宁。”

程安宁:“我只数三声,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