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药气弥漫,白幡悬挂,御史台谏臣跪在殿内,喊声嘶哑。
“求见官家!”
“求见官家!”
“张贵妃——”
“祸国妖妃!乱臣贼子!你胆敢囚禁官家!非臣非人,你枉费官家对你宠爱多年!”
“——”
殿外声嘶力竭,传进殿内只剩微弱呼喊。
张贵妃跪坐在榻前,将一块饴糖放进药碗里,用调羹搅动,“官家,你不爱吃药,放进饴糖会好受些。”
“这药究竟是会让朕康愈,还是让朕的病情越来越差?”
榻上男人瘦骨嶙峋,眼圈和嘴唇乌黑,浑浊的眼珠子稍加转动,眼底已是了然。
“贵妃就这么想要朕的命?”
饴糖在碗底逐渐消失,同漆黑药液密不可分,融为一体。
“官家,这些年来,臣妾服从您、讨好您,为您生儿育女,您的喜怒哀乐都催动着臣妾的心。”
张贵妃面不改色,“臣妾以为,自己做的已经算好了。”
赵启无声扯动嘴角,是嘲讽,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