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欧阳生披头散发,恹恹坐在牢中,白发间还挂着干草,其余几家话事人,满脸血污的七倒八歪,
“先生…”
欧阳生身侧的一年轻男子,继续沙哑道,
“我们败了。”
酸楚的氛围笼罩众人头上,
“成王败寇…我认了…”
欧阳生一下老了十几岁,他并不后悔设计造反,本来,就算失去皇陵的福利,凭借着几十年的积累,这群人也能衣食无忧,远比普通百姓还要过得很好,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说起来,谁都会去计算,是有多贪婪啊,连命都不要了?
但对于这群既得利益太久的特权家族而言,没有了特权,甚至是返贫,远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没办法接受!
与汲黯同名的郑庄,一生清廉,临到晚年无官时,门可罗雀,就连这种清廉正义的大官,都难以接受这种落差,
更何况是这群仗势许久的人呢?
欧阳生再苦笑,
“老夫从未小觑过刘熊儿,但,却不曾想,竟如天差地别!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仲文,你深受刘熊儿器重,本该扶云直上,是老夫对不住你啊…”
临到关头,其言也善,欧阳生心中生出了对学生倪宽的愧意,挣扎站起身,走到铁栏前,用干瘦的手抓住,
“仲文!老夫对不住你啊!”
凄厉的声音在地牢回响,但,久久没有回应……
众人意识到不对劲,几处牢内响起了疑惑声,
“仲文呢?”
“你们今晚看见过仲文了吗?”
“未曾,从头到尾都没看过!”
“仲文?仲文!”
欧阳生缓缓睁大眼睛,双眼血红,血压直冲后脑!
耳边响起啪得一声脆响,向后仰倒!
本来他还想不明白,为何刘熊儿强到如此?现在他懂了!
天下何人不通熊?!
.........
月高悬不变,
与血光滔天的长安不同,洛阳是个宁夜,
包桑将茶果端到桌案上,刘彻与卫青正对坐闲谈,包桑退到一旁。望着包桑,刘彻对卫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