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识摇摇头,
“不是。”
班兴长出口气,又猛地提高声音,
“那怎么带不回来?!残了?!”
仆朋眼皮抖动,班兴赶紧放低声音,
高不识出神望向仆朋,
解释道,
“苏武就要在那,持节风餐露宿,什么时候大宛国把抢的酒、抢的金子还给他,他才走。
他说,他要个交代。”
西域都护闻言,怔在原地,竟无言以对。
“仆朋送给您照顾了,我要回去保护苏武,他不走,我就陪他,”高不识站起身,把手搭在班兴肩膀上,狠道,“他们不杀人,就是不要把事情闹大,让大汉没理由对付他们。”
班兴瞬间顿悟,
“西域合兵没戏了?”
“没戏了,除了龟兹,恐怕没地方应你,都是作壁上观和稀泥的主,况且,大宛国这么大的行动,能是临时起意吗?
若不是临时起意,为什么就大汉最后一个知道?
就是抢了点酒而已,大汉出兵杀到这,实在太远了,呵呵,犯不上,没准咱们大军一到,人家自断一臂,又把酒退回来了。
但大汉若不追究,这事真就过去了。”
不愧是骠骑营唯一智商担当,高不识把大宛国那点心思,抖了个七七八八。
他脑中想起了陛下随口一提的“切肉兵法”,
一次切一小块,不断的试探底线,逐渐的蚕食,
“班都护,这事不好办,为了大局,我这兄弟的手脚怕是白断了。”
说罢,高不识抬脚就走,站住,又回头看了仆朋一眼,低下头,毫不犹豫走出,
拉过一匹马,去寻苏武了。
班兴脸黑沉到了极点,扭头看向胡不同,
问道,
“听到他叫什么了吗?”
“听到了,叫您班都护。”
“这他娘的是恶心老子呢!”
班兴只觉得胸口发堵,
胡不同面露难色,
“班都护,要传给陛下吗?”
“先不。”
班兴坚决摇头。
“给西域各国发书,让他们都来乌垒城,盖西域都护印!”
“老子要合兵,我看谁家敢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