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之点头:“陆将军说得有理。”

“只是这酒一人喝时,只觉得苦涩。”

他说着将杯中的酒仰头一口喝尽。

“不知陆将军为何深夜独自在这院中饮酒?”

陆忍指尖敲着石桌:“没有原因。”

林遇之闻言道:“遥想陆将军刚回京之时,与现在心性作风大为不同。”

“有何不同?”

“那日你跪在雪中,公主将她的大氅脱给了你,你却像一塑冰雕,毫无反应,之后甚至将公主的大氅丢在了一旁。”

陆忍:……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的就是这件事,甚至午夜梦回都得从床上惊坐起来,恨不得回去踹死当时的自己。

按公主的话来说,就是妥妥的黑历史。

陆忍语气生硬,明显有些不高兴:“丞相大人休要再提此事。”

林遇之将酒壶推至陆忍身前:“难受吗?”

“你只是丢下了公主的大氅,回想起来便如此难受,而我却是一次一次地拒绝了公主,又划清了与公主的界限。”

陆忍:……

“谁知圣上让我随同调查陆谨狎妓一案,在我接旨的那一刻,一切都注定要改变。”

陆忍:……

他隐约知道林遇之为何来寻他喝酒了。

这位丞相大人对公主动心的轨迹也许与他一致。

陆忍抿了口酒:“为何从前公主非你不可时,你不喜欢公主?公主不要你了,你又喜欢上了?”

“恕我直言,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林遇之:……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呢?”

陆忍:……

另一边,江起来到了温妤的床头。

夏天睡觉的温妤从不好好盖被子,但肚脐处却被一截被角捂的刚刚好。

江起见了忍俊不禁地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被子盖好。

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银质镂空手炉。

里面罩着一层细密的薄纱,许多萤火虫正在炉中飞舞,美轮美奂。

他将手炉放在温妤的枕边后,坐在床头看了好一会,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

这时,温妤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响起,一巴掌拍在了江起的脸上:“哪个歹徒袭击本公主?死啦死啦滴……”

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