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老爷顺着声音,见到了隐隐为首的年轻男子,双目蒙上一层冷意。
礼部与户部也常有公务往来,一般官员见了自己都要带三分敬意。看官服,对方不过是户部小小一个主事,也敢诘问他?
便也不客气起来:“诸位来侯府的铺子里动刀子,我儿不过是以为有人假扮户部上门找茬,这才反抗。”
“不是误会是什么?朗朗乾坤,本官倒是想问问诸位,这铺子是怎么了,需要户部如此虚张声势。”
“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诸位怕是要跟本官走一趟。”大老爷也有些个装腔作势,以官威震慑着对方。
哪想到户部年轻小主事却没在怕的:“好啊,我们也正需要去宁安侯府一趟。有许多个房契、铺契需要交接。”
“我们的人被打伤,少不得还要侯府出医药费。否则,这可算是因公而伤。”
大老爷疑惑:“什么房契、铺契?”
铺子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这边铺子动静很大,看热闹的人都从街头巷尾闻讯而来。
两方对峙都穿着官服,百姓们都不敢高声谈论,只敢窃窃私语。
小主事挑眉一笑,“据在下所知,这家铺子不是宁安侯府的产业。乃是已故南华县主的私产。”
“不知沈尚书为何口口声声称是侯府的铺子?”
“莫非侯府谋夺儿媳嫁妆?”小主事轻描淡写道。
沈大老爷像是被戳中了内心一般:“混账!这铺子当然是南华县主的私产,不过是侯府一直帮她尚未成年的子女代管而已。”
“而铺子出了事情,当然是侯府帮忙解决。这是我们侯府的家务事,与你们何干?”
小主事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哦?是这样吗?那沈尚书是否知道,沈二老爷为感念出征将士辛劳,已将铺子三年的收益都捐入国库呢?”
“捐入国库?”大老爷被小主事的话震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主事腰身板正,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铺子门口,对着外头的百姓说道:“不仅如此,沈二老爷还将南华县主留下的所有铺子,田庄的收益都捐入国库了。”
“三年,整整三年。咱们孙老尚书都感念大历有官如此,何愁不兴盛!”小主事背着手,尽量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